见状,最先开始慌乱的人不是毕升而是毕光中等人,他们仓皇呼喊着却又无计可施。
“他不能死啊,他死了就没人带我们出去了!”
“我还想回去,想见我的家人”
沈怀卿不忍轻声安慰着众人:“他方才不过是在唬你们,出去的路绝对不止他一人知道!”
毕光中此刻神志恍惚,哪里还会信沈怀卿的话:“你光这样说而已,你敢确定吗?”
“想确定此事还不简单?”晏昭先是看向巫医毕有方,却见巫医无奈摇头。
晏昭又换上凶狠阴沉的目光,回头对上族长的一众爪牙:“你们有谁知道出去的路?说出来的话”
晏昭求助的目光瞥向沈怀卿,这说出来有什么好处?
沈怀卿默契接话道:“或酌情减轻获刑,或免除死罪!”
“当然,你们要是不说!”晏昭也不知从哪忽然端出碗黑乎乎的药汁:“巫医给你们准备的毒药,我现在就原封不动还给你们!”
说罢,晏昭就端着碗药汁缓缓走上前,她脚步很轻但每一步却都像带刺般,狠狠扎进眼前众爪牙忐忑不安的心里。
“我知道出去的路!”
“我也知道!”
晏昭闻言欣喜将手中的药汁收走,朝众人示意着:“现在可以安心了!”
“我中的是什么毒?”毕升此刻处于痛苦恐惧之中,他想不通询问着晏昭:“你不是已经将毒给换了吗?怎么我还是中毒了?”
“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巫医毕有方冷眼瞧着:“这不是我下的毒,毕升看来想要你死的人,还不止我一个!”
“这不是毒,是树神的怨恨……”晏昭说出这句话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都看我干嘛。”晏昭条件反射替自己辩解着:“我可事先不知道毕升会死,我是个修行之人,又不是大罗金仙不会未卜先知。”
对上沈怀卿的视线,晏昭再次解释道:“不过,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树神,就是那种长着人脸的树,他们本身无毒遇到人也只会呲个大牙傻乐呵,不会伤人。”
“本来,他身上没有东西会对人造成伤害。”
“可若是有人剥了他们的皮,他们就会流出绿色的血,这血短暂接触无毒可若是长时间接触,最后就会七窍流血痛苦而亡!”
“此毒无药可解,可话又说回来谁会平白无故去伤害一棵树。”
“且人家还给过你机会,你是罪有应得!”
晏昭对着沈怀卿面露无辜:“我起初是真没想到这茬,毕竟他们的记载都不在同一本册子上,不过就算我早想起来,我也救不了他。”
至于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晏昭是真不清楚,只是见族长毕升不停痛苦挣扎着,直到没了气息才作罢。
晏昭感慨道:“杀人要付出代价,杀妖也同样要付出代价,这是来自妖的报复!”
“毕升死了,他曾经做过什么如今只有你们知道。”沈怀卿看向巫医毕有方和那一众爪牙:“你们还打算什么都不说吗?”
晏昭提醒着巫医:“毕升是死了,可你难道希望他犯下的罪行也因此被掩盖过去?”
“不。”毕有方瞬间打起精神:“我手上有毕升所有的罪证,我还知道毕升犯下的所有恶行!”
“三川县曾有位德高望重的神医,我和毕升先后拜了神医为师,师父慈祥宽厚对我和毕升一视同仁。”
“我喜钻研医术,而毕升他爱些诡异之术,就如这能洗去记忆控制人神智的药,就是他钻研出来的。”
“若这东西用在正道上还好,偏毕升将他用到了邪门歪道上,此药第一个受害者不是旁人,正是我们的师父!”
毕有方得知真相后选择了报官,证据确凿毕升仓皇出逃。
“师父原本能医治更多人,就因为毕升的药变得神志不清,未多久就逝世了。”
“县衙最终没有抓到毕升,他逃亡途中发现长满鬼脸的林子,亡命之徒岂会害怕,他躲进鬼脸树林借着林子地势甩掉了追他的捕快。”
“他躲在鬼脸树林苟延残喘活着,期间竟也不忘钻研他的邪术,若有人不慎闯入鬼脸树林,为了隐藏他自己的行踪,他就会杀了此人!”
可这人失踪,会引来县衙调查。
“毕升就用受害者的钱,雇人假扮失踪者模样回到三川县,以此混淆县衙视线。”
沈怀卿知道这就是三十年前,毕升找到徐清的情形,而毕有方还在继续。
“毕升雇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人狼狈为奸倒是臭味相投。”
“毕升需要钱研究邪门歪道,而徐清需要钱钻研易容之道,两人一拍即合,用鬼脸树的树皮假扮灵药售卖。”
因为外面的人没见过鬼脸树的模样,经过毕升徐清的吹捧,大家都开始信以为真。
“这灵药之所以不卖给药铺,也是他们害怕,灵药会被药铺精通药理的人识破!”
“两人分工明确,毕升主要负责割树皮徐清负责在三川县售卖,并时刻留意三川县动向。”
毕竟是假的东西它成不了真。
徐清还得负责处理那些买了灵药,却又没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