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九回来了!”
沈怀卿刚起身就听见外面不知是何人喊了声,紧跟着不少街坊都跑过去。
“陈老九不是方才老者口中,失踪多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位?”晏昭眼眸微亮示意着沈怀卿:“大人,我们也去看看?”
晏昭难掩心中探究一番的想法,她迫切想知道,这失踪多日再回来的陈老九身上究竟有何玄机。
三川县常有人失踪多日后再回来,沈怀卿要查的袁式如此,如今这位陈老九也如此,或许能从陈老九身上查到什么线索,从而找到袁式!
沈怀卿听见晏昭的提议,立刻答应下来:“阿昭想去正好我也想去,那得去看看!”
晏昭赶去时,陈老九正蓬头垢面走在街上,稍微靠近他就能闻见刺鼻的臭味,因此不少人都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陈老九身上并未有伤,他脚下步子沉稳有力,后背手臂衣裳上有几处被划破,脸上手上满是泥垢,沈怀卿观他手指甲中同样被泥垢填满。
街上有熟人同陈老九招呼着:“陈老九,你这几日去了何处?都遇见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陈老九停下脚步没有因自己如今的模样感到羞愧,他抬起空洞的双眼盯着问话之人:“我进山了!”
不待他人开口,陈老九继续交代着:“我本想找到那片长满鬼脸的林子,结果我在山里迷路不慎跌到山坳里面去了,爬好几日才爬出来。”
得知陈老九遭遇,旁边人也不再询问,都劝着陈老九。
“依我看,什么长满鬼脸的林子就是你喝醉看花眼了,树上怎么可能长得有人脸,还冲你笑?”
“以后就别找什么林子,把这事给忘了吧!”
“你赶紧回家休息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陈老九有气无力同周围人打招呼后,垂眸瞧着自己满是泥垢的双手,似失了神智般继续朝他家走去。
晏昭身旁的人都散去她仍站在原地,眼神凝视着陈老九离去的方向:“这个陈老九不对劲!”
不止晏昭,沈怀卿也看出来:“他方才说了谎,他若真是不慎摔进山坳里,那他身上该有摔倒的伤痕才对,他说他耗费几日才终于爬出来,要爬几日才能爬出来的山坳定十分陡峭,那他徒手在攀爬过程中也会因摩擦受伤。”
可沈怀卿方才仔细观察过陈老九:“他身上泥是多,但没有任何伤。”
所以,陈老九交代的行程有假。
“那是县衙的人?”晏昭留意到他们去的方向:“看来,他们也是得知陈老九回来的消息,来查看情况。”
晏昭不忘提醒沈怀卿:“若想查陈老九,恐怕我们还得和三川县县衙合作,毕竟他们对陈老九更加熟悉。”
沈怀卿也正有此意,本还打算后续去县衙拜访,如今巧合遇上便由他主动上前招呼。
带人前来的是三川县傅县令,得知沈怀卿想来帮忙调查失踪案,傅县令开始有些犹豫不决:“我知沈大人也是番好意,可这失踪的人不是都回来了吗?哪儿来的失踪案?”
沈怀卿不知道三川县究竟发生过多少起失踪案,他目前掌握确凿证据的就有一起:“三川县袁式,可曾失踪过?”
傅县令记得:“袁式是失踪过几日,但是他几日后又回来了,没过多久就去了京都!”
沈怀卿脸色沉重:“怪就怪在此处,京都并没有三川县袁式此人!”
傅县令面露诧异:“袁式没去京都?”
关于此案傅县令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不瞒沈大人,我才上任没多久,不过听前任县令说他是亲眼看见那袁式离开了三川县,朝着京都方向而去,若袁式没到京都,难不成是在路上出了事情?”
三川县到京都有几日路程,这袁式没准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不仅是袁式。”沈怀卿再次同傅县令确定:“三川县失踪后又再回来的人,是否待不久就都要搬去京都?”
“是有这么回事。”傅县令却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这本就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京都繁华机会也更多,他们要去京都我总不能还拦着他们吧?”
沈怀卿又问:“三川县百姓失踪频繁吗?”
傅县令回道:“不频繁,我到任后就看过先前的卷宗,有时是间隔一年有时是半年,甚至有时隔几个月,全然没有规律可言!”
三川县四面环山,且都是较深的林子,有些地方甚至都无人踏足过。
“失踪的人多是因为进山迷了路,他们往往在林子摸爬几日,就会摸到路回来,这不是很合理很正常?”
且人在生死边缘走一遭后,性情本就会发生变化。
傅县令觉得,就是他们死里逃生后幡然醒悟,觉得不能继续留在三川县混混度日,才下定决心要去京都看看。
“沈大人,是否有些多疑了?”
沈怀卿性子沉稳,不会因别人几句怀疑的话就乱了阵脚,他继续询问:“傅县令既看过卷宗,可还记得所有失踪人的名字?”
这还考上他了不是?傅县令庆幸他还真就记得,立刻将几个名字报给沈怀卿:“近年失踪后又回来的人,有袁式王光中袁安康……还有今日才回来这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