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姑娘觉得,夫人去世后大人你独自将她抚养长大不易。”
“朝中事务本就繁忙,大人回来还得操心府中事务,姑娘就不想自己的事情再让大人操心劳神。”
“所以,姑娘什么都没说。”
久而久之,庄雨眠就养成了如今的性子。
“那钱家姑娘对我家姑娘的欺辱不是一日,也不是一月而是好几年!”
“这情况,在杨公子与姑娘说过话后更加严重,不仅钱姑娘还有其他姑娘也如此。”
“甚至有人在背后画了姑娘的画像,将那画像刻意画丑,借此机会嘲笑姑娘,那些不明真相的世家公子姑娘们,也跟着一起嘲笑姑娘。”
晏昭想,莫说庄雨眠这个看重名声的闺阁千金,就是寻常人遭到这样的对待也难以承受。
可这些事情,庄洪恩这个做爹的丝毫不知情,他甚至还不如阿碧了解庄雨眠,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斥责阿碧?
钱平珠的确干的不是人事,晏昭心疼庄雨眠,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失踪的庄雨眠给寻回来。
晏昭轻轻握住阿碧的手:“你看见庄姑娘在镜中,那面镜子现在何处?”
阿碧朝房内伸出头去:“镜子就在那儿,姑娘从镜中消失以后,那镜子就碎了!”
晏昭上前将已经碎裂的镜子拿起细细端详,镜中的她模样分裂成许多个,里面都是她晏昭,无论她怎样看都没看见庄雨眠的身影。
沈怀卿在晏昭查看镜子时,也一同进房间查看起来,趁着门外的人不注意往晏昭身边凑:“阿昭,是妖吗?”
“我还没法确定。”
晏昭没有要将镜子放下的意思。
“我从未听说过能将人拖进镜中的妖,而且听阿碧的意思,庄雨眠进入镜中后,似乎还有自己的思想,还能记得去找钱平珠。”
“可这就奇怪了,妖抓人,就与人抓妖一样。”
“无外乎都是看上了对方身上的东西,将其禁锢才能更好让对方听话,也方便取走对方身上的东西。”
“若是妖将庄雨眠拽进镜中,为何庄雨眠还能自由活动?还能保持自己的思想?”
“那这妖将庄雨眠带进镜中,目的是为什么呢?”
“庄雨眠身上有什么?”沈怀卿觉得要从这个方向推下去:“身家背景?财富权势?或是年轻貌美?”
可这样的姑娘,在京都一抓一大把。
晏昭觉得沈怀卿方才说的都不对:“让我再想想。”
事关人性命,正好京都府衙也来了人,沈怀卿便带着他们将庄雨眠的房间里里外外查了遍。
“没有挣扎痕迹。”
“门窗并无损坏,财物首饰也都在。”
结合庄雨眠的性子柔弱,也并未有认识的陌生人,院子里的人也并未见到她从房内出来,沈怀卿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沉重。
此时,子影从钱家回来了。
“大人晏姑娘,钱二姑娘也失踪了。”
“情况与这庄姑娘一模一样,她当时自己待在房中,门窗完好并无人看见她从里面出来,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已经请刑部的人去钱家调查……”
阿碧蹲在门口,听见子影的话畅快笑起来,若不是此刻她还有些脱力,阿碧都想站起来鼓掌庆贺。
“不见了好!她活该!”
“姑娘,别放过任何一个害你的人,最好把他们都带走!”
晏昭捧着碎掉的镜子来到子影面前,询问他:“你在钱平珠房中,有没有看见这样碎掉的镜子?”
子影定睛往镜子上一瞧,抬起头诧异对上晏昭的视线:“虽然外观不同,但钱姑娘房中的确有一面同样碎掉的镜子。”
当时子影还在想,这镜子是怎么碎的?
看起来也不像被人砸碎,更像是从镜子里面碎掉。
庄洪恩本来对阿碧的话半信半疑,可当听见钱平珠也同样失踪时,不禁开始渐渐相信起来。
“我女儿要是真在镜子里,那我要怎样才能救她出来?”
“从前是我这个爹疏忽了,欺负过她的人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等她回来以后我慢慢替她出气。”
“杨家这亲事也不作数了,等她回来,我再替她寻个更好的。”
“谁能帮我把她救回来?”
说着庄洪恩从晏昭手中抢走了那面碎掉的镜子,轻声唤着:“女儿,我的女儿。”
沈怀卿也想赶快将庄雨眠给找回来,但现在的情况连晏昭都还未摸清楚,若钱平珠真是庄雨眠抓走,抓到镜中去了。
那庄雨眠是否还会对其他人下手?
忙叮嘱着子影,去将其他相关之人先保护起来。
本想问问晏昭的想法,沈怀卿却见晏昭正静静站在那儿专注思考着,收回手未去打扰晏昭。
晏昭此刻正动脑子想着,如果钱平珠是庄雨眠给抓走,那庄雨眠是怎么拥有了将人抓入镜中的能力?
庄雨眠是人,又不是妖。
抓走钱平珠后,庄雨眠又带着钱平珠去了何处?
视线落在庄洪恩手中的镜子上,晏昭将镜子借了过来,她画了道追踪符却无法进入镜中,只得借来庄雨眠的衣服,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