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长十尺的妖,晏姑娘将他收去了何处?”
觉察到沈怀卿的视线,晏昭再次捂紧自己的钱袋子,凶狠瞪了沈怀卿一眼。
沈怀卿尴尬咳嗽一声,该如何同晏昭解释自己真的对她的钱袋子不感兴趣?随后觉得气氛不对,沈怀卿生硬转移开了话题:“你方才,怀疑胡书尧?”
“你难道不觉得他忽然出现在此处,太过巧合?”晏昭也只是有些怀疑,为保消息走漏才在胡书尧面前什么也没说。
“是有些凑巧。”可沈怀卿想到胡书尧说过,他之前一直被关在别处,今日才被转移过来:“真凶既然要全部灭口,那将胡书尧转移过来,倒也合理。”
晏昭给沈怀卿补充着线索:“可鼠怪今日并没见过胡书尧,甚至胡书尧是何时被关在笼子里的,他都没印象。”
就像,胡书尧是凭空出现般。
所以晏昭才有些怀疑。
但晏昭回想着进去看到的情形,胡书尧蜷缩在笼子角落,孩子们都围着他也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且今日受到控制的鼠怪一直蜷缩在角落,未靠近笼子,没发现有人将胡书尧转移过来倒也能说得通。
“真相究竟如何,沈大人恐怕还得审审。”
“真凶让鼠怪杀人灭口,本是想将一切都推给妖和八里村的人。”
“按照真凶的计划,孩子是崔忌和鼠怪抓的,血是鼠怪取的,从头到尾除了鼠怪没人见过他,八里村的人和崔忌,更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真凶还很了解我和你,不,我刚到京都没多久,真凶未必知道我。”
“真凶了解的人应该只有你沈怀卿,他知道你会查到油茶铺子,查到暗室,鼠怪被他下毒无法说话,自然也就没法辩解,而你看见孩子的尸体自然会认为鼠怪是凶手。”
“被真凶控制的鼠怪没有反抗的能力,很快就会被抓住。”
沈怀卿杀不了鼠怪,但是总能找到杀鼠怪的人,比如和她一样的人。
鼠怪一死,真凶就彻底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痕迹。
可就算他设计的天衣无缝又如何,他还是没想到沈怀卿会那么快查到暗室,也没想到她晏昭会掺和进来,鼠怪不仅没死还摆脱了控制,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真凶,对我很熟悉!”沈怀卿开始怀疑是否真凶就在他身边:“这倒也是条重要线索。”
“那就顺着查下去,总能查到些东西。”如今孩子被找到,晏昭也替他们由衷高兴,可她要找的那个孩子还是不在其中:“抓走萧誉的看来是另一只妖,怎么偏偏凑巧,搅和到一堆来了。”
沈怀卿有些担心:“鼠怪抓孩子是为取血,那另一只妖呢?”
再次觉察到沈怀卿投来的求助目光,晏昭满脸无奈:“我想另一只妖应该是鬼车,古称姑获鸟又称夜行游女。”
“据记载,鬼车昼伏夜出,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女子,原本有十个头后被狗咬掉一个,只剩九个头。”
“原本生活在黑河山岭周围。”
“喜欢人的金银玉器,美丽衣衫,古籍里面也没说她喜欢抓人孩子……”
晏昭曾听扶桑县那些读书人说起过,苦读圣贤书十几载,一进考场却发现试题和读的书半点挨不上边,茫然无措之余开始怀疑人生,她现在的状态大概也是如此。
苦读了两年的古籍,一遇上妖发现,世事变迁这妖的习性竟也跟着变了!
“衣毛为鸟脱毛为人。”沈怀卿猛的一下想起来:“周胜的孩子周萤被抓走前夕,其夫人郑姈曾在门前见过一女子……”
沈怀卿像是抓到什么重要线索:“她只要在京都,就定有人见过她,我这就让人画像去寻。 ”
晏昭见他满怀信心,实在不想泼他冷水:“她有九个头,也就意味着她有九张脸,郑姈见到的只是她其中一张脸,我要是她,犯案时用的脸肯定与平日用的不是同一张。”
顺着那张脸查下去,什么也不会查到。
因为那张脸,除了深夜抓别人孩子外,压根就没在京都出现过。
不过倒也不必太失望,晏昭又道:“我这儿,还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