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里闹出不小动静。”
“那县衙的捕快连抓了好几日的妖物,今日总算是找到了那妖物,只可惜到底还是没能将那妖物给抓住,还得委屈大公子你在我这里再躲上几日,免得叫那妖物给找到。”
“无碍。”漆黑的地窖中爬出一人,他拂去身上的灰尘,朝老齐亲厚笑着:“我相信县衙,那妖物总会有落网的一日!”
“真是难为大公子。”
“你这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郭府却又无故遭那妖物灭门你也无家可归,连爹娘兄弟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当初我大公子院里时常受大公子照拂,大公子你也是我瞧着长大的如今,你就暂且安心在我这里躲着,等县衙将那妖物抓拿归案,安全之后你再出去。”
老齐拿了些吃食给郭大顺,叮嘱了两句便起身离开,却没瞧见他走后郭大顺那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半月前,郭大顺跟随运送他尸体的队伍,回到扶桑县,他爹郭鹏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慌张将他藏在郭府暗室之中。
“你怎么还活着?”
面对死而复生的儿子,郭鹏脸上没有丝毫惊喜之色眼底透着不安。
“你,回来时可有人看见?”
“除了你院中几人外,无人看见。”
“那就好。”郭鹏长舒一口气,确定此事不会有所牵连后才后知后觉关心着郭大顺:“你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我可听说,坪山关一战所有人都死了。”
“自是有人助我。”郭大顺提醒着郭鹏:“有些事情,爹还是不要打听为好,听说爹最近想将郭家生意规模扩大,正好我带回来些银钱,爹或许可以用得着。”
果然,原本心生顾虑踌躇不决的郭鹏,一看就郭大顺带回来的钱财,瞬间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此刻郭鹏倒是想起来,扮成一个爹该有的样子:“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在家里,外面的事情爹会处理好的。”
打那日起,郭大顺便安心躲在暗室之中,吃食余氏则会派人送来。
本来一切都万无一失,可没成想一日,白氏却忽然进了暗室。
明明是他的妻,白氏却胳膊肘往外拐竟想将此事上告县衙,幸好白氏身边的丫头冬舒提前将此事告诉郭鹏。
郭鹏当即就慌了,找到郭大顺:“大顺,此事可万不能叫县衙的人知晓,虽然那胡书尧与我郭家有交情,可以他那怕事的性子,定会将此事上奏州府,州府若再将此事告上京都……我郭家就完了!”
郭大顺狠下心:“那就让白氏无法开口不就行了?”
郭鹏顺意点头:“那我这就叫人将她关起来!可你不知这白氏性子实在倔,早知道当初就该选个温顺听话些的来……”
郭鹏话里话外,那叫一个后悔。
“既如此,关她也无用,也不能关她一辈子!”郭大顺索性眼一闭:“杀了吧,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郭大顺看见郭鹏显然慌了,额头上冒出细碎的汗珠,只觉得可笑,他爹明明是个歹毒至极心狠手辣的人,常常虐待苛责府中下人,不少下人都死在他爹手中,他爹却偏偏还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杀人他爹不敢,却不知他从前做的事情也没比杀人好多少。
“可她是你的妻……”
“名义上的妻罢了,莫说没有夫妻之实,就算有,不与我们一条心的妻子,留着也无用。”
郭大顺见郭鹏犹豫不决,又道:“不杀她,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果然,郭鹏不再犹豫:“怎么动手?”
郭大顺早已想好:“白氏人既然在郭府,想动手还不简单,勒死她后伪装成自缢模样即可,到时县衙定会派人来查验尸身,想法子遮掩过去就行。”
对于郭大顺的计划,郭鹏显然动了心,却还是有些顾虑:“这平白无故自缢,没个说法?”
郭大顺一笑:“怎会没有说法,夫君亡故妻子悲痛欲绝随即自缢随夫而去,这不就是最好的说法?还能借此掩盖我未死一事!。”
毕竟,如果夫君还活着,那妻子怎会想不开自缢身亡呢?那必定是夫君已经死了!
“到时候,只要胡书尧划去我的籍册,再拓上胡书尧这三个字,就算他后面知道我没死,也不敢声张了!毕竟,我的死可是他这个扶桑县令亲自确定过的!”
郭大顺藏身在郭府暗室之中,也不清楚外面郭鹏是如何下的手,总之很快郭鹏就将白氏已死的消息带来。
“人已经下葬了,胡书尧那边我和贰福也已经唬弄过去了!你的籍册也已经划去!”
“你怎叫贰福参与了此事?”郭大顺忽然有些不详预感:“郭贰福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若是他吃了酒胡乱将此事说出去……”
“不会。”郭鹏同郭大顺保证:“贰福也是正好撞见了,事关郭府,贰福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时,郭大顺真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可很快他发现,郭鹏和郭贰福瞒了他一些事情。
白氏真正的死因,竟还有外人知晓!
郭鹏同郭大顺保证:“府里的人绝不会走漏风声,外面的人我也拿银钱堵住了她的嘴,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