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像。”宋清寒更正。
“本来就是大师兄说了算。”谢韶轩补充。
“哎？”
“不仅仅是宫里，如今整个南越都是大师兄说了算。”
“那皇帝佬呢？”
“那位如今就是个摆设，并无实权。”
秦清感觉二师兄言语中对那位并无多少尊重。
“那……大师兄掌控南越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就是南越对东凌战败，秦家那位秦清被嫁去东凌和亲之后不久的事。”
秦清似是松了口气。
宋清寒见状：“小师妹，其实你可以相信咱们大师兄的。”
这话秦清没回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三师兄。
谢韶轩连忙点点头。
宋清寒哭笑不得，他还劝人家相信大师兄，结果很可能这小师妹连自己都不信。
宋清寒心中思绪，秦清没理会，盘腿坐在垫子托着下巴沉思了下，最终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大师兄他想干什么？”
秦清那个世界讲人人平等，但这方世界还是不同的，比起人间的功名利禄，修士更看重的是自身的修为境界，毕竟凡人短短数年，过眼烟云，修士追求的是境界乃至长生，鲜少对人间事感兴趣。
大师兄沈惊鸿天赋修为已经一等一，身为修士为什么会插手人间？即便他出身皇室，是皇子，难道这比大道长生更重要吗？秦清想不通。
“小师妹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问问大师兄呢？”
“二师兄不能说吗？”
宋清寒点点头回了个嗯字。
“那你还要在祠堂待多久？”
“师兄我也不知道。”
“二师兄，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冲动了？”秦清看着门外的天空问道。
“那倒没有。”
宋清寒的话让秦清眼前一亮，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展开说说。”
“无论你出不出手，皇甫贤的下场都一样，你知道伊文韬那日为什么那么害怕吗？”
“畏惧皇权吧！”
宋清寒有点被哽住，这个小师妹真是怎么小小年纪总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清醒漠然呢。
“嗯……也不能否认有这个原因。”
谢韶轩在一边听着终于忍不住。
“大师兄手中那把剑名破晓，还有另外一把剑叫林望飞。”
“嗯？”秦清更困惑了，怎么好端端又说起剑来了？
“秦家那个秦清被嫁去东凌的第二日，宫里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大师兄沉着脸拿着破晓进了宫，林望飞杀贪官污吏二十五人，大师兄杀皇亲国戚二十人。据说大殿上的血深的能没过靴子，伊文韬身份不够去那次宴会，自然不认得大师兄，但他认得林望飞。”
“大师兄为何突然大开杀戒？”
“南越和东凌那场战争领兵的主帅，大皇子战死，那场战争本不该败，因为皇亲国戚中出了卖国贼……”宋清寒说着脸色也沉了下来。
“一开始咱们这位皇上也说要彻查，结果查了一半便作罢了。”
“为什么？”
“牵扯太广了，当朝一半官员乃至太子，一旦公开就是天大的丑闻，影响国家脸面，许是失望透顶吧！大师兄杀了一波皇亲国戚，林望飞杀了一波贪官污吏，接着皇上权利被彻底架空，大师兄成了南越实际掌权人。”
“这场杀戮，你们这些世家竟全身而退吗？
宋清寒闻言，与谢韶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实，我们这几家不站队也不涉政，只不过秦家例外。”
“什么意思？”
“秦家是皇室扶植起来的，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世家，皇室扶植起他们就是为了一个平衡。”
秦清见二师兄和三师兄言语间对秦家相当看不上，细细想来其实就连苏家似乎也是这么个态度。
“若是如此，那苏家为什么和秦家联姻呢？”
这个问题直接把宋清寒和谢韶轩问住了。
“好了，我懂了。”
秦清不知道这个问题其实是她最接近这方世界原主秦清身世最近的一次。
秦清感觉坐的有些累了，于是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天色快要亮了，转头看着二师兄：“二师兄，你家管饭吗？我饿了。”
秦清这话刚说完，就听到祠堂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本来坐着的宋清寒，麻利的在列祖列宗面前重新跪好。
宋清寒小声：“为兄目前心有余，力不足。”
脚步声消失，大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宋夫人看着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的儿子，没好气的说了句：“起来吧，别装了，陪着你这两位师弟师妹去用早饭吧！”
秦清开开心心的冲着宋夫人行了个礼：“多谢伯母。”
宋清寒则很费力的想要站起身来，皱着眉：“你俩快扶我一把。”
谢韶轩白了宋清寒一眼愣是没搭理他。
秦清转过身看着二师兄，想着还要在他家吃饭，于是不怎么情愿的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宋夫人显然是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没说话，转身走了。
“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