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涂二爷在掏出这张纸后,大半天都没说话。
一时间众人都望着这张纸。
可谁也没想到要上前看个究竟。
我距离最近,下意识想拿起来看。
突然涂二爷用他的膝盖拐了我的膝盖一下。
这个动作明显是在暗示我不要轻举妄动。
当下,我也只能继续表面淡定的坐在那里抽烟。
我心说你这个老东西……又想玩儿什么花招?
向三爷也点燃了一根香烟,老态龙钟的走到我们对面坐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纸,沉声问涂二爷:“请问涂二爷……这又是几个意思呢?”
涂二爷淡淡的看了向三爷一眼,微笑道:“向三爷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么?”
向三爷沉吟了一声,拿起这张纸看了一眼。
一开始向三爷面上是带着疑惑的。
可是看着看着,向三爷的神情就有些僵硬了。
他的嘴角都忍不住轻轻抽搐了两下,随后浑身都开始发抖。
明显是气得发抖。
“涂二爷……”
向三爷放下纸张,瞪着涂二爷:“我知道你们涂家在道上一直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当年的涂一楠涂爷,打遍西南和西北道上无敌手。可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咱们道上和平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你们涂家的手……未免伸得有些太长了吧?”
听向三爷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那张纸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可想来大概率应该是跟场子有关的。
但是这一次跟金沙江会所的性质不同。
先前我们去金沙江会所的时候,金沙江会所狐狸是不在的。
而且针对涂家的局中,狐狸确实是参与者。
那么涂家找狐狸报复,抢狐狸的场子……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向三爷跟这个局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因为向三爷也参与了这个局么?
如果说只是因为李无意曾经在这里做事儿就牵扯到了向三爷……
那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涂二爷叼着烟斗,淡淡说道:“手伸得长不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之所以来找向三爷,也是我们整个涂家上下,共同商议决定的……”
向三爷冷笑着反讽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涂家看得起我了?我向某人……十分纳闷,像我这种开在穷乡僻壤的小场子,是怎么能入得了你们涂家的法眼的?”
从这句话中,我也能判断出来。
这纸上的内容,还真的跟向三爷的场子有关。
向三爷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韩方,对韩方道:“韩少……想当年,我跟着韩老爷走南闯北……后来韩老爷隐退,还私下支持我开设了这个地下赌场。这些年,逢年过节,我都会去韩老爷家里拜访这位老大哥……我知道现在韩家的话事人,就是韩少您……有人不远千里从陕西跑到咱们江州……我想韩少……”
向三爷这话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果然他叫韩方过来,就是知道自己惹不起涂家的人,想让韩方过来主持公道的。
可是向三爷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找韩方反而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韩方现在就是涂家的一条狗啊!
可向三爷的话还没说完。
韩方抬起手,打断了向三爷的话。
向三爷气得脸都白了,盯着韩方,似乎是想等韩方来主持公道。
韩方也点燃了一根香烟,微笑着走到了向三爷身边坐下。
他拿起了那张纸,翘起二郎腿,看了一阵。
随后,他又把这张纸放在了茶几上,叹了口气,说:“向三爷……我知道您年轻的时候,跟我父亲是最好的兄弟。这么多年以来,您对我父亲的尊敬,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内心也一直非常尊敬您……只是这一次……”
韩方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了我:“刚刚我在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阿尧。这才得知……现在阿尧,和他的师傅……也就是那位李小姐,是在涂家手下做事。涂二爷这边呢……先前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还劝过涂二爷。可是涂二爷说了……那位李小姐说当时在您这里做事儿的时候,您欠了不少的一笔钱……”
“睁眼说瞎话!这是无意说的?”
向三爷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唾沫星子乱飞。
我也是有些傻眼了。
韩方这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什么时候老子跟李无意都一起帮涂家做事儿了?
我想争辩一下,可突然扭头看到,涂二爷正意味深长的望着我,还目露凶光。
顿时想起了先前韩方在接了电话之后,跟我说的涂家的威胁。
要是我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
那李无意……
这一下我内心感觉有些憋屈起来。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李无意,会因为蝴蝶老千团的人而受到威胁。
可涂家和韩方在我看来都是丧心病狂的人。
我不敢拿李无意的性命去赌。
韩方苦笑道:“向三爷……您也先别激动。我这不是来了么?当然……涂家这边,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