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碧柯担忧的看着舒贵人,从晌午起就在梳妆台前坐着了,如今已是掌灯时分,主子还在呆呆的坐着,不说话,不进食,就这么枯坐着,她看着心里着急。
“骗子,骗子。”舒贵人喃喃道。
皇后宫里的人审了一遍,该吐出来的差不多都吐出来了,李其琛公布了她的罪证,其中就包括谋害舒贵人腹中胎儿的事情。
舒贵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害死她孩儿的人竟然就是她一直投靠的皇后!而她恨了十几年的蔡嫦曦是皇后故意设计的挡箭牌。
“寿映之,你这个贱人!”舒贵人面色狰狞,长长的指甲紧紧抠在桌面上,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断裂开来,钻心的痛从指尖传来。
“主子!”碧柯慌张的抽出帕子裹住她出血的手指。
舒贵人慢慢坐直身子,“碧柯,打点一下,明日我要见见寿庶人!”她在寿字上咬的很重。
碧柯也知道主子心中的恨意,这些年被人这样愚弄,换谁都受不了。
“主子放心,奴婢定然叫您见到她。”碧柯心中也恨,主子这些年那么难,心里那么苦都是拜她所赐,不让主子见她发泄一下,主子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舒贵人一夜都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眼下一片青黑,眼袋向下垂着,疲态尽显。
碧柯伺候着舒贵人画了一个凌厉的妆,艳红的口脂,张扬的眉峰,无一不体现出攻击性。
她换上了一身梨花白的衣裳,扶着碧柯的手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已经不是原来的坤宁宫,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从前门口人来人往,如今进过得人寥寥无几,便是经过也是行色匆匆,讳莫如深的样子。
碧柯将手中的荷包递给守门的太监,“劳烦了。”
小太监掂量了下手中的分量,满意的点点头,他看了碧柯一眼叮嘱道:“动作快点儿,别搞出什么事情来,这可是废后,还得等皇上发落。”
“是,公公放心。”碧柯领会点头。
小太监将门开了一条缝,舒贵人扶着碧柯的手走了进去,朱红色的门在身后重新关上。
短短几日,坤宁宫败落之相已经显现,地面上的落雪因为无人打扫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舒贵人得跟在碧柯蹚出的小道上才能继续前进。
等走到廊檐下的时候,舒贵人的绣鞋上已经沾满了污浊的雪,随着踩踏慢慢融化,踩在光洁的地板上直打滑。
碧柯推开殿门,光亮从门缝中透过去,坐在凤座上的寿映之眨了眨眼,抬手挡了一下。
“你来了。”寿映之的声音因为长久未开口显得嘶哑干涩。
舒贵人走了进去,在她面前站定,她看着寿映之头上的白发,嗓音冰冷的回她。“是,我来了,来看看你这个失败者过的怎么样。”
寿映之心知舒贵人已经知道了真相,她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舒贵人被她这副样子激怒了,“这些年你看着着我错把仇人当恩人一般供着,像个傻子似的为你冲锋陷阵,你很得意吧?你是不是觉得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成就感啊?”舒贵人猩红着双眼掐着寿映之的下巴,涂着丹蔻的指甲陷入她的脸颊肉中,似是要掐出血来。
寿映之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她抬起手轻轻的将舒贵人散落在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她温柔的看着舒贵人,吐出的话语却像是阴冷的毒蛇一般附骨之疽,让人胆寒。
“谁叫太医说你那胎看起来像是男胎呢,本宫这个中宫尚且没有生下嫡子又怎么能允许你生下庶长子抢了本宫未来孩儿的路呢?唉,可惜了,若是早知道那么多年皇上都没有皇子,本宫当时应该要将你这胎供起来的,也可惜了,你生下的也是个公主,倒也死的没那么冤。”
当时皇上刚刚登基,宫里的孩子就只会蔡妃的大公主,她这个皇后自然想早早的生下皇上的嫡长子,当时她小产没多久,舒贵人就有了身孕,太医说她这胎的脉象像极了男胎,她看着舒贵人的肚子又嫉妒又担忧,自然不能让她生出皇上的庶长子来,嫡长子一定要是她的儿子才行!
所以她下手了,每回她来坤宁宫给她喝的甜汤中都加了点儿料,量很小,每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日积月累就让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弱了下去,可惜就是量太小了,没有直接弄掉那块肉,竟然让舒贵人生了下来,不过还好,是个公主,她心里又安稳了,那孩子因为胎里积弱,落地熬了三天就去了,她不过露了个破绽给舒贵人看,她就顺着线索查到了蔡嫦曦身上,哈哈哈,她毫不费力的收了一条好狗。
“说起来,这些年还是辛苦你为本宫筹谋出力了。”她扬起嘴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啊,我杀了你!”舒贵人被寿映之的话刺激的失了理智,她狠狠一巴掌摔在寿映之的脸上,毫不留情的力道将她打的身子一偏,嘴角破皮,她冲过去双手狠狠地掐在寿映之的脖子上。
“去死,去死,去死!”她发了狠的掐着,寿映之被她掐的直翻白眼。
碧柯看得心惊胆战,上前抱住自家主子,把她往后拖,“主子,您冷静点儿,皇上还没说要如何惩罚寿庶人呢,您不能现在将她掐死啊。”就凭着寿映之的这些罪行,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