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前,十来棵槐树傲然挺立,枝叶繁密,遮天蔽日,散发出一股子阴森冷冽的气息。
古宅的风格典雅古朴,门前的石阶和石狮子一尘不染,规整有序,显然是常有人精心打理。
但最令鹿鸣心惊胆颤的,是宅门上方那块匾额——张府,这里正是昨日发生命案的所在。
就在她刚要进门的当口,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冷刺骨。
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正巧有几个落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米?”
她惊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抬头望去,只见槐树的树杈上摆满了不计其数的瓷碗,碗里都盛着满满的冒尖的米。
就在这时,那些瓷碗像是失去了支撑,纷纷向鹿鸣砸来。
她有些惊慌地侧身闪开,瓷碗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是...一碗碗的米。
鬼在这里?
就在树上?
鹿鸣下意识地再次抬头看去,却发现树上已经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下一刻,镇子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出事了!
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任叔所走的那条路,她心中一紧,正准备离开时,却瞧见一个老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老妪身着奇异的服饰,色彩绚烂,犹如祭祀的礼服。
她蹲在地上,用干瘪的手指在散落的米中扒拉着,不停地往嘴里塞。
她的脸上早已腐烂,皮肤脱落,而那些塞进嘴里的米又从腐烂的脸皮上掉了下来,染上了一层血色。
“你…...也想吃米吗?”老妪抬起头,声音沙哑而诡异。
她是......会问米的那个柳神婆?
她不是在昨天就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察觉到?
鹿鸣虽说不是头一回遭遇诡异之事了,可看到这个场景,心里还是难免一阵慌乱。
她定了定神,又快速的镇定了下来,准备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镇压。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柳神婆的时候,那神婆好像终于完成使命一般,“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股恶臭迅速弥漫开来,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柳神婆的尸体开始快速膨胀,变成一个巨大的肉球,随后又迅速融化消失,只留下地面上的一滩脓水。
鹿鸣忍着心中的恶心,屏住呼吸,扭头匆忙离开了此地。
虽然她还不清楚刚刚那个鬼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那神婆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但是鹿鸣确实惊住了。
果然,每一只邪祟的能力都是千奇百怪,千万不能因为自己有点能力了就开始沾沾自喜。
重新踏上街道的那一刻,鹿鸣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夜幕降临,小镇上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怖氛围。
鹿鸣在往回走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神色慌张的人,她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想攻击。
“是我...我碰到了那只诡异。”来人正是小周,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鹿鸣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也遇见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如果真是这样,那诡异的移动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简直跟个瞬移似得。
小周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说:“我遇见的是一具男人的尸体,应该是昨天死去的那些人之一,我用了能力才摆脱它。”
鹿鸣回想起自己刚刚的遭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浊奴?”
“什么?你是说刚才的都是浊奴?”小周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急切地追问道。
浊奴,是被一些特殊的邪祟杀死的人,死后会成为它的鬼奴,还会继承一小部分的能力。
这些浊奴同样拥有污染的能力,而这种污染对普通人来说那可是致命的。
鹿鸣点了点头,肯定道:“八九不离十,我在张府门口遇见了昨天死去的那个柳神婆,情况应该和你遇见的差不多。”
小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估计咱们很难应付了。能带来浊奴的诡异……这镇上活着的人估计不多了。”
“啊!”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镇子的另一个方向传来。
“不好!是任叔!”鹿鸣和小周不敢再耽搁,连忙朝着惨叫的方向跑去。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赶到了那处院子前。
此时的任叔正蹲在地上,闭着双眼,面目狰狞。
他手上拿着一件泛着金色的锤头武器,对着一具尸体的脑袋疯狂地打砸着,嘴上还不停地尖叫着,尸体的头颅早就被他砸得稀烂,但他似乎没有察觉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砸着。
鹿鸣和小周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这受什么刺激了?
对于这种情形,鹿鸣倒也不意外,她第一次面对画皮鬼的时候,也是这样,要不是靠坚强的意志力硬撑着,估计也得变成这样,被诡异的影响导致精神失常。
小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前一步将任叔踹倒在地。
她这会儿可没心思去安抚任叔的情绪,就这么个浊奴都能被吓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