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福:“您昏迷这几日皇上和太后日日都来,太后娘娘有时候会在您的床边一坐就是许久。”
“嗯。”沐鸿泽低低的应和了一声,声音平静,“继续。”
云福继续道:“几个皇子也想来看您,不过都被皇上拦住了,谁也没能进来。”
“嗯。”沐鸿泽淡淡地应和。
“昨日,明觉大师与皇上在密室中长谈了两个时辰,具体内容不知,但是今日就给您和李小姐赐了婚。”
“嗯。”
沐鸿泽习惯性的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又发觉不对,转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刚刚说什么?”
云福恭敬的又重复了一遍,“皇上给您和李丞相三女赐了婚,圣旨是今天上午下的。”
“今天下的?”
云福点头,“是的,圣旨就是今天下的。”
这刚下圣旨,大皇子就醒了,也确实很神奇。
说不得,很有用,云福整个人都很激动。
沐鸿泽沉默了半刻,抬手捏了捏眉心,轻轻叹息了一声,面上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他沉默片刻,随后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云福离去后,沐鸿泽独自一人靠坐在床头,目光凝望着窗外的夜色。
夜色已深,宫灯在夜色中摇曳生辉,回廊里的烛火照亮了整个院落。
沐鸿泽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父皇会在这个时候为他赐下婚旨。
他的身体早已病入膏肓,就连神医都断言他活不过今年,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放弃。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做的再多也是无用,但他拒绝不了他的父皇。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他昏睡的时候用上了冲喜的法子
就为了这么点缥缈的可能,却要断送一个少女后半生的幸福?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情况,冲喜一说在他看来就是无稽之谈。
但他也知道君无戏言的道理,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去伤害疼爱自己的父皇,他只能在自己没去之前好好的做好安排。
沐鸿泽半靠在锦被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最近,他是越来越压抑不住那种暴躁的情绪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沐鸿泽醒了的事,皇上和太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两人也顾不得夜色已深,急匆匆的来到了宫中看他,同时召集了所有在职的太医前来会诊。
瞬间,乌拉拉的一堆人,将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乖孙,你可终于醒了!”
太后第一个到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眼中满是关切:“还好,还好,总算是醒过来了,差点吓死祖母了。”
在诸多皇子中,唯有沐鸿泽是在她膝下长大的,若是乖孙出事,让她一个老婆子可怎么办啊!
等着太后终于消停了,太医才终于可以靠前。
太医仔细的把了把脉,顿时松了一口气,表示只要能够醒来,暂时便无大碍。
皇上听到这个好消息,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几分。
若说原本对锦囊里所说的,李鹿鸣可能是大皇子的一线生机还有一丝疑虑的话,那么在今日沐鸿泽醒来之后,就更信了几分。
或许,这二人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命中注定的金玉良缘。
次日,鹿鸣就一脸懵逼的收到了,皇上和太后赏赐的一大堆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这突如其来的赏赐让她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因为愧疚?
然而,这种想法在鹿鸣心中转瞬即逝。
这话狗都不信,一个帝王会愧疚?
想多了,估计是想增加她这个大皇子妃的分量吧!
就在鹿鸣备嫁,沐鸿泽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关于两人的事情,那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差不多就一个意思!
生了怪病的大皇子在皇觉寺对丞相府的三小姐一见钟情。
当然,三小姐也对大皇子一见倾心。
两人不顾身份差异,坚定地选择了彼此。
大皇子不嫌弃三小姐庶女的身份,聘为正妻;
而三小姐也不介意大皇子的怪病,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爱情。
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胡编的,这情节之跌宕起伏,两人不在一起都对不起大众的感觉。
鹿鸣:......
鹿鸣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都没往自己身上想,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跟那小作文有的一批,什么中秋赏月啦,什么月下谈心啦,这是她吗?
她怎么不知道?
感觉都换人了。
只能说......
到哪都少不了乐子人。
尤其是......
这个瞎编乱造不犯法的年代,那可不就得可劲的霍霍了。
还真别说,除去人名的话,听着还挺过瘾的。
就在每天听着自己八卦的日常中,鹿鸣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半个月后。
时至九月十六,天公作美,正是黄道吉日。
最是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