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微垂眸,抿了抿唇,“往前迈一步,我不敢的。”
“徐医生,我承认我现在是有幸福的感觉,但这都是一时的,以后是什么情况又有谁能够知道。”
“我恨背叛,我怕受伤,我不想有一日我会变成像我母亲那样的疯子,生不如死”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捏紧了手里的珠串,情绪有些不稳定。
徐明嗓音沉沉,“姜娆,你活的实在是太敏感脆弱了。”
“你母亲遇人不淑,不代表你也会这样,你不应该让自己一直囚禁在黑暗里,试着走出来,这个世界是有爱的。”
姜娆眼底情绪不显,轻点头,“嗯,我从来都没否定过这个世界上有爱,但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长长久久的爱,一辈子的那种。”
“徐医生,爱是短暂的,会变质会消失,不是永恒的。”
徐明凝眉看她,“姜娆,你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份热烈而又持久的爱。”
“又或许你遇到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更不敢去接受。”
闻言,姜娆睫羽轻轻一颤,心里想起了陆宴礼。
徐明扶了一下眼镜框,“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那个相好,但你们能处五年,并且在这期间他可以一直宠你护你,处处迁就你,这很难得。”
“他一定是喜欢你。”
话落音,姜娆眸子狠狠一动。
“徐医生,这话可不能乱说!”
陆宴礼五年前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徐医生笑了笑,“姜娆,也许你不相信,但我觉得,他一定会是那个带你走出阴影的人。”
“我是个医生,只能开一些外在的药物来压制你的病情,但他不一样,他会是你心里的药。”
“如果你想痊愈,就试着向他靠近,如果你想安于现状不受伤害,那就继续封闭自己的感情,选择在你。”
姜娆抱起手,不解看他,“你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可以治好我的病?”
徐明微笑,“因为你说起他的时候,眼底有光。”
旋即,他看了一眼时间,“聊久了,我该走了,医院还有很多病患在等我。”
“姜娆,希望你可以早日痊愈。”
他说完,迈步离开。
姜娆怔怔的站在原地,抿了抿唇。
靠近陆宴礼,向他迈进一步…
她还是不敢,万一他在她用情最浓的时候,选择了背叛她、丢弃她,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姜娆回过神,将手机拿出来一看。
她凝了凝眉,接通,“喂,彤姨。”
电话里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娆儿,你快回港城一躺,你妈妈自杀了!”
“你说什么,我马上过来!”
不及多想,姜娆立即从寺庙离开,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往港城。
港城,医院。
姜娆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病房里,床上躺着一位苍白干瘦的女人,面容温婉慈善,手臂吊着点滴,左手腕缠上了纱布。
这是姜娆的母亲——傅暖。
咔——
姜娆推门而入,刚要开口,“妈…”
她请的保姆彤姨上前,小声道,“娆儿,你妈妈刚刚睡着,别吵到她了。”
姜娆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出了病房。
门关上,她看向女人,“彤姨,我妈现在怎么样了?她怎么会自杀的?”
彤姨,“你妈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至于她为什么自杀,我也不知道。”
“当时她正在房间里插花,我就去了厨房给她熬鱼汤,结果等我再进门的时候,她就打碎花瓶割了腕,估计是突然想起什么受了刺激。”
“对不起,我作为保姆没有照顾好她。
姜娆点头,“她没事就好,这也不能怪你,你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她身边。我妈又讨厌人多,一直不愿意我多请几个保姆进来。”
她说着,开门轻声走进去。
姜娆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为床上的人捋了捋有些泛白的头发。
下一瞬,傅暖在睡梦中醒来。
“妈妈,您醒了啊!”姜娆给她掖着被子,有些激动。
傅暖先是怔愣的望着她,旋即,她猩红了一双眼眸,狠狠地将她一把推开。
“混蛋,我那么爱你,你居然敢背叛我!”
姜娆整个人跌在地上,手肘撞到一旁的柜子上,生疼。
傅暖却掀起被子下床,抡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往她头上砸去。
杯子紧接着掉到地上碎了,姜娆的额头也被砸破,流了血。
彤姨见状,慌了神的上前,紧紧抱着傅暖制止住她的动作。
“姜娆妈妈,那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打她啊!”
傅暖却像是没有听见,发了疯的怒吼着,不停地挣扎还想去打姜娆。
姜娆忍着疼痛艰难起身,红了眼,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妈妈,我是娆儿啊,您又不认识我了吗?”
傅暖瞪着她,抓着头发,整个人就跟失心疯了般,“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姜娆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