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喜听到这儿,浑身瞬间冰凉:“那,那怎么办?”
“润姐姐,姑娘到底怎么伤到这么严重的?”竹枝急道:“难道真是老爷动的手吗?”
润喜的泪水滚落下来,无声的点点头。
屋内的人瞬间沉默了。
姜欢动的手!
还将人打成了这样!
又不准请郎中——
“他们这是看姑娘没了国公府大娘子的身份,才敢这样糟践她,”竹枝说着,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姑娘真是太可怜,怎么能落得这样的结局呢?”
“老爷这是要咱们姑娘死吗?”伶仃突然哽咽着说道。
众人的心“咯噔”了一下。
是啊!
姜青芷被打成这样,还不准请郎中,不准散播消息,是不是就想是想要她“伤重不治”?
退一万步来说,是不是只要姜青芷死了,那她名下的嫁妆,就肯定要回到姜家人的手中!
想到这儿,润喜猛地用袖子一擦眼泪:“不行,咱们得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最起码要让老太太知道的,如今,也只有老太太能救姑娘了。”
姜青芷在姜家没有生母,又没有一血同胞的兄长护着,唯一嫡亲的父亲还想要弄死她,她甚至于连求救的人都没有。
若是姜王氏再不出手相救,那姜青芷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怎么送消息?
香兰嘀咕道:“外面看的很严,我连狗洞都爬了,但都被堵了回来。”
姜家的下人对院子的结构了如指掌,别说狗洞了,就是哪里有个蚂蚁窝都一清二楚。
想要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根本不可能。
“要不,咱们花点银钱吧,买通一人,再着人送信?”田妈妈到底年纪大些,想的事情更全面也更人情世故。
“不错,咱们花钱买条路总是可行的吧?”徐妈妈也紧跟着附和:“虽说外面都是老爷和林姨娘的人,可有钱能使鬼推磨,推不动那是银钱不够,咱们多花点银子便是。”
推不动磨盘,那是银钱用的不够多。
给的多了,阎王爷都能亲自下场拉磨。
润喜一脸愁容:“可咱们这是回来奔丧,根本就没多带银子,而且因为是素颜素服,姑娘都没带首饰……”
她们这些人之后,也就姜青芷的首饰能值点钱。
可关键是,姜青芷完全是素颜出现在姜家,没有点胭脂水粉,更没有戴什么金银首饰,唯一的饰品还是裙裙上悬挂的禁步。
田妈妈看向众人,率先拔下头上的银簪子:“这样吧,咱们就暂且凑一下,看看能凑出多少。”
“对,先凑着,再说后面的话,”徐妈妈也附和着她的意思,将首饰摘下来,存放在一起。
可她们都是女使,本身的首饰就受到管制,再加上如今是丧期,所以搜刮了一圈下来,也没搜个值钱的出来,只有一些不值钱的银簪银镯子等等。
看着那些东西,大家面面相觑。
“这也,太少了。”
“要不,先给他们,再允诺等姑娘醒了,再给他们一笔钱?”
“怕是不行,他们也不是傻的,万一被查出来,就没法在姜家继续做下去了。”
“那就不要找家生的奴才,他们怕得罪主子,怕被发卖了,就找那些外聘的小厮,拿到一笔钱,总归能后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对,这个法子好,但是,咱们找谁呢?”
“……”
她们现在都还不确定外面看守的小厮都有谁,谁是家生奴才,谁是外面聘来的。
几个人商量一下,可还是一团乱麻。
而姜青芷的情况更不好了,脸色已然惨白,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众人也不管了,决定各自行动,都散出去去打探,再回来确定“收买”哪一个。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久,天都黑了,大家才确定了一个叫“冬宝”的小厮。
他就看守着二道院后墙根下的梧桐树,防止有人从梧桐树上爬墙逃出去。
润喜当下拿着绢帕,包裹了所有的首饰,急匆匆的走到后墙根那边。
“冬宝。”
“呦,润喜姑娘,”冬宝立即警觉,起身擦了擦手:“那个,姐姐,你可别让我为难,我不能让你从这里出去的……”
“谁说我要出去的?我是看天色已经黑了,你还没用饭,所以给你拿了个馒头,来,你先看看。”
润喜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直接打开了绢帕。
“冬宝小哥,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这个馒头有点硬,你要是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给句痛快话。”
绢帕里的首饰闪了冬宝的眼,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壳一团乱麻。
润喜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姑娘正危险着呢,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要是放我们出去,等姑娘醒了,还有一笔重赏,要不然,你就去告发我们,看看最后吃亏的人是谁。”
“不是,润喜姑娘,你这个……”
“我们家姑娘是姜家嫡女,老爷再怎么着,都不可能让她死了,她也就是今日困顿而已,可若是你通融了,那就是我们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