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莹神色严肃的很,不像是玩笑。
范鼎盛心下疑惑,但还是打开了那张纸,在扫过上面的题目之后,倒吸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向姜锦莹。
姜锦莹的笑容瞬间一收:“怎么了?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是哪来的?”
“我,”姜锦莹心虚的很,不敢说自己誊抄的上一世的记忆,犹豫了一会后,磕磕巴巴道:“就,就是有个人说,说他有殿试的题目,我,我想着不过是花点银钱,要是有用最好,没用也不过是一点银子而已,就,就……”
她读书说,对上一世的殿试题目所了解的不深,也没有记住原题。
如今所写的这些,都是她在记忆里搜出来的东西,再用自己的话语阐述出来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殿试的真题核心内容是没错的,只是在表述上有点词不达意,而姜锦莹心虚的也正是这个。
因为以范鼎盛的文字功底,很容易看出这篇文章有很大的语病。
所以,在范鼎盛的追问下,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笑:“夫君,莫不是这个,这个东西不,不妥吗?”
“倒也不是,就是,就是有点,有点别扭,”范鼎盛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仔细盘看着内容:“从那个内容来看,出题的人很有大家风范,一语中的的指出了核心的关键,可是,可是在表述上,又,又好像有着语法上的错误,你看这里,说是……”
他指着上面的内容刚要和姜锦莹细说,蓦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倒是这个,死马当作活马医,多看看也没什么坏处,对了,你家哥哥可是也有这个?”
“没有,绝对没有,而且,你也不要让他知道此事,”姜锦莹方才想起了哥哥姜睿,连忙警告范鼎盛:“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后患无穷,到时候你的状元之位就保不住了。”
范鼎盛虽然对真题的内容表示怀疑,但姜锦莹的话不无道理。
毕竟这种泄题的事情一旦爆发,轻则摘了他的桂冠乌纱,重则可能全家都要遭殃。
他刚才那么一说,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姜锦莹的态度。
如今见她连自己的胞兄都要隐瞒,心下得意了许多。
“今晚上我睡厢房,也不用人伺候,只是准备下茶水点心便够了。”
“夫君……今晚上要睡厢房吗?”姜锦莹的眼神变了些:“这里是我的院子,都是咱们自己人,没人知道……”
“女子回銮,不可同房,更何况现在还是太祖父的丧仪期间,更是禁止淫乐,这都是祖训规戒,咱们怎么能违背呢!”范鼎盛说的义正言辞,让姜锦莹都无话以对。
在坊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回娘家的女子,若是同夫君回到母家之后,是绝对不可以同房而睡的,说是怕有晦气留在娘家,从而祸害了自家兄弟。
而在大宋的典籍里也明文规定,国丧家丧期间,禁止宴请喜乐,夫妻一个月之内不可同房,以示哀悼。
所以,范鼎盛的拒绝,名正言顺。
姜锦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范鼎盛拿着东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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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公引渡飞仙的法会,一共请了九个法师。
法师们需要围着姜太公的棺材诵经九天,消除孽障余罪后,方可在第十天正式举行丧仪。
而在此期间,姜家的儿女除了在第一天的开坛仪式上露面之外,就不可再出面,否则便会打扰法师的施法。
姜家求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第五天上,便是殿试的日子。
天不亮,姜家里里外外的忙碌起来。
姜欢带着姜家族人在祠堂那里有事祈福又是焚香祝祷,忙的热火朝天,天一亮,就着马车将姜睿和范鼎盛送去了皇城。
姜青芷这些天也没闲着。
她人在姜家,走不脱,便让徐妈妈暗中联络张金成,将国公府的嫁妆都转移了出来。
眼下乱哄哄的,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姜睿和范鼎盛的身上,都在等着他们一鸣惊人之后,鸡犬升天,所以也没人发现姜青芷的小动作。
午饭的时候,润喜悄咪咪的告知姜青芷。
“姑娘,宋姑娘进府了。”
“紫湘来了?”姜青芷立即精神了:“没人发现吧?”
“没有,他们都在前面忙着,宋姑娘走的是后门,说是送货的,没人在意。”
说话间,宋紫湘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酱色的粗布长裙,肤色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又黑了些,也粗糙了很多,但是那双眼睛却愈发的清澈透亮,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不等姜青芷起身,她立即扑上来,用力抱住了她:“怪不得宋文安说你瘦了,果然是清瘦了很多。”
捏着她的手腕,宋紫湘忍不住的心疼:“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的?要不是你有事要我帮忙,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和离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告诉你做什么?这个时辰你定然是没用饭的吧?快来一起坐下。”姜青芷拢着她的手臂,牵到桌边坐下,让润喜又添了碗筷。
宋紫湘正好饿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