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不等香兰说完,润喜就大声呵斥着住口:“这种浑话也是胡乱说的!等下去拧烂你的嘴!”
孰知,姜青芷却低声喝道:“你住口!”
她缓缓起身,走过屏风:“香兰,你过来说。”
“姑娘,这种污言秽语的话你听什么?”润喜急忙道:“不过是些入不得耳的闲言碎语罢了!”
“如果是旁人所说,这件事自然可以忽略不计,可要是我那位前婆母所说,你便要弄清楚什么叫人言可畏!”姜青芷的情绪依旧很沉冷淡然,并未有所变化。
旁人随便的嚼两句舌根,她们的确也是不需要太在意的。
可要是这个舌根是出自盛氏的嘴,那可就要理会理会。
毕竟就如今她的身份而言,还是不要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好。
香兰虽然被润喜眼神压制着,但是仗着姜青芷撑腰,还是小嘴叭叭的不停。
“耀辉堂的妈妈们说,开始的时候,是公爷夫人拿着咱们家的白贴,去书房见了国公爷,可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吵嚷起来,再后来,就……”
香兰的话音打了个顿,悄然瞥了眼润喜的眼神警告,小声了些。
“后来,夫人就嚷嚷起来,说,说国公爷一直那么护着咱家姑娘,是,是因为……”
后面的话不消说,就要已经能猜到什么意思了。
润喜听的手指头掐的青紫:“国公夫人怎么能说这些话呢?姑娘您是周家的儿媳儿媳妇啊,这,这全家都欺负你,做公爹的秉着正义说几句良心的话,怎么就传出这种龌龊恶心的谣言了?”
“嗯,反正,反正国公爷听到这些话以后,就抬手打了夫人,再后就吵嚷起来,闹得大家都知道了,”香兰小声嘀咕道:“那,姑娘,咱们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姜青芷冷笑:“盛氏的真实心思,是想要用这些话逼我离开国公府而已!”
“什么?”润喜一怔,随即大怒:“可,可这样太恶毒了些,这种没有又恶心的事,她怎么能胡说呢?”
“盛氏也是要脸面的人,也不是蠢的,她的目的就是赶我走,想要利用人言可畏震慑于我……要不然,她不会冒着抹黑国公爷的风险来抹黑我!”
姜青芷从一开始就猜到了盛氏的小心思。
盛氏不是只会拈酸吃醋的村妇,她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绝对不会将公媳这样的丑事放到自己的门楣里。
她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利用这些谣言,逼着姜青芷抓紧时间离开。
“只是,她可能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一旦起了风声,就会形成飓风,最终可能会因为这个飓风而丢掉性命!”
姜青芷有种不好的预感。
盛氏的目的是利用谣言压制她,将她赶出国公府。
但是,这个谣言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碾压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润喜,还记得姜家在水口胡同的那栋老宅子吗?我记得是做了货栈的库房,你让徐妈妈去找张金成,让他们母子去找相关的货栈掌事,就说我要暂且搬去那个宅子,让他们将宅子收拾一下,明天我便要搬过去。”
国公府是不能再留了。
姜青芷原本是想着等姜家老太公的丧仪过去之后,再搬离国公府,因为有了这个时间的缓冲,她应该也能挑到个差不多的宅子。
没想到,盛氏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那这里便是早走早好。
润喜答应后,去找了徐妈妈,叮嘱徐妈妈暂且不要说姜青芷与周煊元和离的事,只是说姜青芷要用宅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徐妈妈是姜家的老人,自然懂规矩,去找了儿子张金成,一起去了水口胡同。
不过一个多时辰,两人就一起回来了。
姜青芷那时候正在与润喜商量第二天回姜家奔丧的事情,见徐妈妈和张金成一起回来,意识到不对。
润喜让他们进入内屋,低声道:“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是说,让你们留在那里监督他们收拾宅子的吗?”
“姑娘……”张金成欲言又止。
姜青芷会意了:“徐妈妈,你说。”
徐妈妈咬着一口老牙:“姑娘,我们当然是去了,也说了姑娘要暂居宅子,可是……可是那个掌事的老丁头说,说……”
“说什么?”润喜急了,“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说!”
“老丁头说,因为老太爷不在了,家里的一应物件都是要分家的,所以什么都不能动,都要老太爷的丧仪过去之后,清算了账目,分了家,别人才能动。”
“这是什么话?我们姑娘只是借住,又不是抢了房子跑了,怎么就不能动了?”润喜火冒三丈:“你们没说,这是咱们姑娘的意思吗?”
“说了,”徐妈妈的表情更微妙了:“不说还说,一说,那个老丁头更是……说话难听了!”
“他说什么了?”
“说,说,咱家姑娘是,是下堂妇,回娘家住不吉利,就……”
“不是说了吗?咱家姑娘和离的事情,不许告诉外人。”润喜不等徐妈妈说完就炸了。
出嫁被休的姑娘,死了夫君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