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和,你和门先生?”长公主蓦然起身,手中的茶碗“嘭”的,重重的摔在石桌上:“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呢?我青芷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没有的事,”盛氏连忙出来打圆场:“都是下人们胡说八道,以讹传讹的浑话……”
“知道是浑话为什么不追究?还由着他们胡说八道?”长公主根本就不给盛氏脸面,指尖无差别的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是谁说的?谁给我站出来,当着本公主的面说!”
“殿下……”姜青芷软软的唤了一声。
“你别说话,今天这事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天没完,”长公主似乎是真的被气到了,闷哼着挽起袖子,指向所有人:“今天别说本公主没给你们机会,都给我站出来说明白,可要是今天不说明白,以后在被本公主听到这方面的污言秽语,那可就不是掌嘴拔牙那么简单了!”
话音一顿,她冷笑,带着一丝丝的杀意和挑衅。
“那保不齐,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
虽然说长公主没有将人抄家灭族的权力,可是她要杀掉某个人,灭一家的门,也就是说句话的事,有的是人给她办事。
长公主要除掉的人,还用得着惊官动府吗?
灭了也就灭了。
所以,没有人怀疑长公主这句话的含金量。
就连国公爷也不得不给出面子:“公主殿下,这件事臣会在府内严查,势必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你给本公主交代什么?被造谣的人又不是我,”长公主挑了眼尾冷笑:“怎么都不说话了,要是你们不说话的话,那关于这个谣言就到此为止了……周烁正!”
她蓦然点名周烁正,惊得周烁正身子一颤,连忙行礼:“殿下……”
“你也没什么话要说的吗?毕竟,之前说他们之间不清白的人就是你!”
“没,没有,没有的事,误会,”长公主亲自撑腰,周烁正哪里还有硬刚的底气,当下连忙道:“我之前只是说,有一封信的字迹的出自于门先生的手笔……”
他蓦然又意识到,这件事说出来对自己没好处,当下连忙改了话头。
“哦,那封信说到底也是个误会,没有任何实在内容,更不能说明什么了,所以,嗯,没事,没事了,都是误会!”
他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清白。
但是姜青芷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友善。
上一世,门砚和这位“百炼钢”之间的恩怨,可不是“误会”那么简单。
只是眼下,一切都没发生,她除了敲打之外,还不能做些什么。
当下,姜青芷垂下眼眸,冷冷一笑:“大哥哥既然这么说,那就请长公主和父亲做个见证,证实门先生的清白。”
“清白,清白,本就是误会嘛,自然是清白的了。”事到如今,盛氏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赔笑脸,免得长公主殿下将怒火撒到儿子身上。
“这么说来,一切就都简单了,”长公主的火气消了些,一拍桌子:“那就签字,画押,就此和离!”
“怎么还要和离?”国公爷头都大了。
说了这么说,都白说了。
说到底,竟然还是走到了和离的路上。
“公主殿下,实不相瞒,姜氏这个儿媳,我是极其满意的……”
“国公爷,你满意有什么用?你儿子不喜欢呐,”长公主指向周煊元和金镶玉:“其实不止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我青芷妹妹论出身,论相貌,论脾气秉性,为人处世,哪一样不是汴京城里最顶级的那一个,偏巧你儿子就不喜欢,就喜欢大他几岁的女人……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吗?”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似乎是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好,当下不耐烦的再次敲了敲桌子:“快些,我家磐哥儿还等着喝奶呢,你们快些写了和离书,我做完见证,也好早些回家。”
“殿下……”
“诶,可别再说什么不和离的话了,你们家吵嚷着要和离的事情,都吵到了外面了,要是不和离的话,旁人也知道了你们内宅不安的事情,是要被人诟病笑话的!”
“……什么?”国公爷难以置信的看向盛氏:“这事怎么会传到外面?”
“不可能,咱们内宅的事,外宅尚且不知道了,更不要说外面了,不可能,公爷勿慌。”盛氏明着是在安抚国公爷,其实是在暗示长公主是在胡言乱语。
从盛禧悦被杀,到搬出门砚的东西,再到吵嚷着要和离,也就不过两个时辰的事。
外面的人估计尚且还不知道国公府死了侍妾呢,又怎么可能知道小世子和正妻闹和离的丑事。
孰知,长公主冷笑:“之前或许是不知道的,但眼下肯定是知道了。”
这话一出,国公府的人都不好了。
盛氏错愕:“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国公爷迟疑:“莫不是公主殿下做了什么?”
面对他们的质问,长公主很是坦然的翘起腿:“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着人去请了户簿司司管婚簿的章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