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润喜进来时,恰好听到了周煊元的话,心下一惊:“世子爷晚上还要过来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姜青芷看着院门出神。
“那,那怎么办?”润喜犹豫了下:“总是在酒里下药,终究不是上策吧?”
一次下药也就罢了,总不能次次都下药啊!
周煊元也不是傻子,次数多了,总是能察觉出端倪的。
“嗯,是啊,得另外想个法子,”姜青芷敛眸而立,略一思忖后,勾过润喜臂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润喜不放心:“这样行吗?”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行的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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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宾堂。
丫环蕊花推开卧室的门扇,小心谨慎走进去,想要开窗换气。
孰知一转身,看到呆坐在床边的金镶玉。
一怔之下,蕊花恍然:“姨娘,您,不会是一夜未睡,在这里枯坐了一夜吧?”
金镶玉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蕊花轻叹:“要不,我让厨房给您煮点粥,您吃点,再休息一下?”
“小世子呢?”
“他……刚才奴婢去打水的时候,经过云聚苑,发现那边的院门都还没开呢,想必是还没起来,嗯,大娘子,要让人过去打听一下吗?”
“打听什么?有什么好打听的?”金镶玉眼尾一沉:“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早该想到的。”
蕊花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把床幔和窗帘都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屋子里一瞬的亮堂了很多。
蕊花出去叫了几个小丫头,让她们伺候金镶玉洗漱,她则去准备早饭。
金镶玉兴致蔫蔫的,没胃口,一碗粥吃了大半天,味同嚼蜡。
蕊花猜到她的心思,低语道:“刚才我亲自去云聚苑打听了一下,说是大娘子已经起床了,但是世子爷还没有……”
金镶玉的手倏然一顿。
蕊花继续道:“嗯,奴婢还特意多了一嘴,问了一下世子爷昨夜的事情,她们说,都说……”
她欲言又止。
金镶玉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想亲耳听到:“说什么了?”
“她们说,说昨晚上,小世子是安置在卧房的,同大娘子一起……”
“……”
金镶玉一瞬的像是丢了魂搬,手中的汤勺无意识的搅拌着米粥。
一下,又一下。
蕊花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姨娘,你是不是心理难受?”
“没事,就是心凉,也无其他,呵呵,”金镶玉突然自嘲的笑了两声:“说是早就猜到的结局,可真的结局了,还是难免惆怅。”
“姨娘,别这样,”蕊花轻叹:“其实,您要想开点,男人都是这样的,好歹您还有哥儿姐儿傍身,不论如何,这国公府都有您的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金镶玉环顾四周,自嘲的想哭:“我要这一席之地做什么?我追求的一向是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看来,是不是可笑的很?”
“……”
蕊花一时沉默。
许久后,安抚着宽慰道:“姨娘,其实想想,其他人家的权贵公子哥不也是三妻四妾的吗?咱们家世子爷已经算是好的了,屋里也就只有大娘子一人震着,余下便是姨娘当家做主……顶多,再加上过些日子进门的盛家七姑娘,也就一妻两妾而已。”
盛家七姑娘!
这句话再次戳到了金镶玉的痛处。
因为儿子的事情,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周煊元争执盛禧悦的事。
再后来,盛禧悦有了身孕,又被儿子下药滑胎,她就更没有和周煊元闹的资格了。
而今,蕊花再次提起这事,就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再一次清晰感觉到了疼痛。
蕊花继续道:“姨娘,要我说,咱们就像大娘子一样,拿出容人的态度来,左右世子爷是要纳妾的,即便不是七姑娘还有其他人家的姑娘……”
“他想得美!”金镶玉的眼神骤然一颤:“他当我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还一个接一个的纳妾……盛禧悦我是逼不得已,但我也还没答应呢,他周煊元凭什么还要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带?”
“嘘!”
蕊花连忙捂住她的嘴,紧张的看向周围,吓的脸色都白了。
“姨娘,咱们可不敢乱说,自古以来,世子爷要纳妾,只要大娘子同意便可入门,姨娘莫要说这样的话,传出去,又会有人笑话呢!”
“笑话?我金镶玉听到的笑话还少吗?我还在乎被人多笑一笑?”金镶玉的斗志似乎被挑了起来,立即道:“你让人去盯着云聚苑,只要小世子出来,立即告诉我……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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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是深秋,殿试就在这些日子。
国公爷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朝廷的事,周煊元去请安的时候,他早就去了早朝。
他去和盛氏请了安,盛氏拿出合婚的帖子,让他过目。
“眼下殿试在即,陛下的身子又一向不好,虽然起七丫头是我侄女,可必定是个妾,妾室入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