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公府的疫病包围下,耀辉堂很快沦陷,先是做粗活的婆子出现病症,再后就是屋子里做粗使的妈妈们。
盛氏听说这个消息后,吓的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正屋,只留下刘妈妈一人伺候。
即便如此,她还是焦虑的不行,又开始了夜不能寐的毛病,每天早上起来都头疼。
“夫人放心,有奴婢在,绝对不会让夫人您有事的。”刘妈妈见她焦虑的不行,出言安慰。
盛氏揉着眉心,并不宽心:“你又不是神仙,还能挡住那些病气,看这样子,怕是染病不过早晚的事。”
“夫人,说来也奇怪,咱们国公府的各个院子都有染病的人,二房三房他们也没躲过去,唯独云聚苑那边直到现在也安然无事……”
“是吗?”盛氏蓦然睁开眼睛。
“听人说,在疫病出现之前,大娘子便让院里的人吃药,说是强身健体的……夫人,你说大娘子会不会早就知道有疫病这回事,所以让自己人吃药预防?”
“怎么可能?她是神仙吗?”盛氏不屑的叱了声:“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是……”
“不过,她在医术上确实有点造诣的,我感觉比那些御医都有点道行,”盛氏想了一会,若有所思:“这样,你叫她过来,就说我有话说。”
命令传下去,姜青芷很快便来了,还带了个大箱子。
“给母亲请安。”
“你这箱子里是什么?”盛氏现在对箱子都有阴影了,莫名紧张了起来:“莫不是又是什么账本账册的?”
“自然不是,母亲说笑呢,”姜青芷打开箱子,拿出一个个药包:“这些是我自己调配的药草,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疫病,便自作主张的拿过来一些,便于母亲路上所用。”
“路上?”盛氏一怔:“什么路上?”
这疫病当前的境地,听到路上两个字,莫名有点要上路的晦气感。
“回母亲,前些日子府里有人生病的时候,儿媳便让人去云华寺添了香油,又写了封亲笔信,请法生大师打扫一下禅居,请母亲和大哥去那里修养避病,如今大师送来回信,说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母亲只管收拾行装过后小居就好。”
“……你?你之前便安排好了?”
“府里有人生病,那便是病气入了府邸,病气爆发那是早晚的事,母亲和哥哥身体不好,去那边可规避掉不少的兵器,”姜青芷福礼:“因为之前曹姨娘的事情,儿媳便将此事疏忽了,忘记禀明母亲,还请母亲恕罪。”
“……”
盛氏能恕什么罪?
姜青芷哪来的罪?
她在疫病爆发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将病弱的婆母和大伯哥送出去。
若是这都能挑出刺来,那都不能算是人能做的!
盛氏即便再不待见姜青芷,想要打压她,也不能在这事上授人以柄。
“姜氏,你有孝心是好的,又是为我们着想,何罪之有?只是我们走了,你呢?你也要一起过去吗?”
“回母亲,如今曹姨娘不在了,国公府还需要人操持,父亲每日上朝下朝也需要人打点,儿媳年轻,身子也不错,便不过去规避了。”
“如此,那便辛苦你了!”
盛氏也没想着要姜青芷一同避病,不过是口头上客套一二。
毕竟偌大的国公府不可能没人掌事,要不然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她让人收了药包,吩咐刘妈妈去大世子院里传话,着李氏简单收拾一下行囊,两个时辰之后便出发。
李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人问过才知道是要出门辟病,便将消息告知了大世子。
“什么?出门,去云华寺?”周烁正神色一凛:“母亲不知道我这身子弱,受不了舟车劳顿吗!”
相比较于疫病,他的身子更不适合舟车跋涉。
即便去往云华寺只需要一天半,那硬邦邦的马车也不是他能坐的。
李氏嗫嚅:“母亲说,此次疫病太过凶猛,夫君你身子又不好,这万一染上了……”
“眼下外面混乱,也不知道云华寺那边的情况,这万一那边比这里更凶险呢?”周烁正冷哼:“母亲不是有这种谋划的人,应该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怂恿她过去……”
“呀,好像是大娘子,”李氏恍然想到了听来的消息:“之前打听消息的小丫头回来说,是大娘子带着箱子去了一趟耀辉堂,走后不久,母亲便让咱们收拾行囊了。”
“姜氏?”周烁正的眼神骤然一沉:“又是这个女人兴风作浪……”
曹姨娘是怎么没的,别人或许真的不知道,但他心中有数。
而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就是姜青芷。
如果不是她搅浑了国公府的水,曹姨娘不会死,她的私库也不可能充公。
想到这里,他冷笑:“你去回禀母亲,就说我今日身子不变,御医说实在不能舟车劳顿,让她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去云华寺辟病吧!”
李氏亲自将这话传给了盛氏,盛氏听后,沉默半晌:“他若是执意不去便也罢了,只是你要伺候好他,一旦在院子里发现发病的下人,宁可杖杀,也绝对不能留着。”
李氏妾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