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姜锦莹回门的日子,竹枝早早的就将准备好的衣服和头面送来。
“大娘子,这是新裁制的软烟罗细纹水面裙,也是当下汴京最流行的款式,还有这对赤金镶珠小桂花的金钗,也是最新的桂花款。”
润喜过来拿起金钗,在姜青芷的发髻上比划了一下,笑道:“八月簪桂花,等一下,我再去把昨天新做的桂花香包拿来……”
“不用了,”姜青芷淡然道:“把这些衣服头面都拿下去,换那一身水洗蓝的荷花裙,至于头面,简约些,就用那个点翠的金步摇吧。”
“大娘子,为什么呀?”竹枝不解:“上次您回门的时候,看看三姑娘那装扮,那花枝招展的,就是冲着您来的。”
“就是嘛,她那时候都想将您比下去,身为庶女,她打小就喜欢和大娘子你比吃比喝,如今嫁了人,又是大娘子,今天肯定是要风光的,咱可不能输。”香兰也在一边喋喋不休。
“你们哪那么多话?大娘子说穿什么就穿什么,你们俩别偷懒,去准备。”润喜低声呵斥。
转身,压低声音:“大娘子,刚才福禄来传话,说是小世子今天不和咱们一起回姜家了。”
“嗯,是有公事吗?”姜青芷淡淡的。
“好像不是,”润喜摇头:“我看福禄的神色有点不对,便让张金成去打听了,应该不久就能来回话。”
“不来便不来吧,也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事。”
姜青芷打心里不想和周煊元一起回姜家,免得他又喝多,再惹出上次那样的事情来。
吃过早饭,姜青芷去辞别了盛氏,动身回姜家。
临上马车时,看到了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张金成,遂不动声色的示意他跟车。
出了主街,这才打起车帘。
“问出来了?”
“回大娘子,问了,但是不特别清楚,只说早上起来的时候,金姑娘打烂了水杯割坏了手,世子爷便留在家里照顾她,抽不开身。”
“伤的很严重吗?”
“这个暂且不清楚,我来时,郎中还没走,我便让小四留在那边听信,等有了消息,他会来回话的。”
姜青芷放下车帘,若有所思。
松竹则八卦的猜测:“喝水能割坏了手?不会是金姑娘不想世子出门,故意玩的苦肉计吧?”
“不会吧?自己割自己的手?那得多疼啊!”香兰摸着自己的手,想想都疼。
润喜则担忧道:“大娘子,这次咱们自己回去,怕是有人要嚼舌根了,尤其是三姑娘。”
姜青芷敛眸,似笑非笑:“她还有心思嚼我的舌根?”
姜锦莹也是重生的不错,可从她重生后的选择来看,并不知道范鼎盛的那些龌龊事。
如果范鼎盛还和前世一样,那姜锦莹只怕就没多少心思和她争风吃醋了。
姜锦莹是庶女,嫁的人家也是寻常农家,所以在回门迎客的规格上,比起姜青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都是什么东西,前几日大姑娘回门时,摆的三十六色茶果,怎么我的莹儿就只有二十一色的茶果?这不是明显的欺负人吗?”宋姨娘看着送来的东西抱怨不已。
菊冬连忙安慰:“姨娘别生气,这是祖宗规矩,等哪天咱们家三姑娘做了状元夫人,他日再得封诰命的话,就没哪个小人再敢怠慢姑娘,小瞧姨娘了。”
“哼,不错,等我的莹儿做了诰命夫人,连姜王氏那个死婆子都得给她下跪!”
宋姨娘越想越高兴,暗中咬牙,要是女儿真的能做状元夫人,有朝一日,定要让姜家的这群势力小人得到报应。
小丫头来报,说是三姑娘来了,已经去了姜王氏那边请安,马上就到这边了。
宋姨娘听到高兴不已,立即招呼了众人,一起去迎接。
“阿娘。”姜锦莹见到宋姨娘便扑到她怀里,眼泪汪汪的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宋姨娘只当她是出嫁的小姑娘,心里想家,便笑着宽慰她:“都是做大娘子的人了,怎么还眼泪唧唧的?”
“阿娘……”姜锦莹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眼泪掉的更多了。
宋姨娘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急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范鼎盛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没有,阿娘,他没有……”姜锦莹连忙否认。
“岳母,”范鼎盛及时出现在门口,深深一躬:“刚才和岳父大人多说了几句话,耽搁了来给岳母请安,还请岳母见谅。”
“范鼎盛,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话要问你。”宋姨娘拿出岳母的款,立即挺直了脊背。
“阿娘,别……”姜锦莹连忙挽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但宋姨娘推开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欺负莹儿了?她一回来便哭……”
范鼎盛的目光落于姜锦莹的脸上,她瞬间红了脸,低下头,死死掐住团扇,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但范鼎盛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爆发,而是笑道:“娘子许是太想念岳母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便很是伤感,娘子纯善,想必是思念双亲太过,此时见到了岳母,才会哭泣的吧。”
“是啊,阿娘,你别乱说了,夫君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