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润喜等人睡的正熟,猛地听到有人捶门,都惊醒了坐起身。
此时天刚蒙蒙亮,依稀可看到人影。
男人再一次捶门:“开门,快开门。”
润喜掌了灯:“谁啊?有事吗?”
“是我,我是徐管家,麻烦你们告知大娘子一声,就说小世子回府了。”
徐管家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润喜高兴坏了,连忙叫醒香兰等人,让她们收拾了一下,去唤姜青芷起床。
“他怎么又回来了?”姜青芷满身的抗拒,翻了个身。
“我的姑娘,快些起来梳妆了,这是见世子的第一面,怎么着也得让他惊艳一下。”
润喜将主子拽起来,香兰等人已经打了热水,开了妆奁。
“姑娘,上个桃花妆吧?姑娘白,上什么妆都好看……”
“上什么桃花妆,什么妆都不用上,你们都出去,我在这里等他。”
姜青芷让润喜等人都出去了,独自坐在轩窗下。
不多会,一个欣长的身影被人徐管家推进房间,还关上屋门,在外面挂了大锁,钥匙丢给润喜。
“不许开门。”
转身,贴着窗户低语。
“小世子,大娘子,侯爷说了,今天不用去请安敬早茶了。”
姜青芷敛眸。
老侯爷这是想要他们俩补上昨晚的洞房花烛。
“徐管家,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
周煊元嚷了半天没听到回话,气的用力踢了一下门,怒眼看向窗边的女子。
姜青芷穿着素白苏绣的长裙,外套了一层月牙白的绸纱,轩窗偷来的光线穿过衣衫,勾出了盈盈一握的腰线。
她未施粉黛,纯素颜,骨相极美,瓷肌薄透瑰红,潋滟的眸子冽出一染艳色。
周煊元不觉看痴了。
父亲一直告诫他,娶妻当取贤,取妾可取色。
所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正妻,会是一个又丑又木讷的贵女,因此很排斥父亲为自己议亲。
姜青芷拢了拢头发,她没有束发,将散下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白皙圆润的耳垂。
“世子。”福了福礼,走向床榻。
“你站住,你干什么?我不会碰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周煊元虽然惊艳正妻的美色,可是想到对外室的承诺时,还是控制了心底的欲念,大声呵斥。
姜青芷没有理会他,将那块象征清白的贞洁巾铺好,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走向周煊元。
“你要干什么?想杀夫吗?”
“别紧张,我只是想借世子一点东西而已。”
“借什么?我的命吗?”周煊元后退的那一小步,显示了他的真实内心。
“世子是过来人,不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吧?”姜青芷将匕首递给他:“只要一点点,我们都不会为难,以后你可以陪你心爱的女人山高海阔,我也可以在国公府活人,咱们两全其美,互惠互利!”
周煊元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匕首划过手指,洒了几滴鲜血在贞洁巾上。
完事后,吮吸着手指,突然一惊,有些恼羞成怒:“你哪来的匕首?你?你嫁人还带着匕首?还藏在枕头底下?你这是防谁呢?”
他二十来岁,恼怒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轻狂稚气。
姜青芷虽然也才十六岁,但两世为人的她沉稳内敛,镇定自若的拿走匕首。
“世子想多了,我这是修指甲所用,并非凶器。”
她将贞洁巾叠好,交给周煊元。
“世子可以去交差了。”
周煊元刚要走,姜青芷又唤住了他。
“世子既然回来了,不知道可否耽误一点时间,陪我去给公公婆婆敬茶?”
周煊元想到来时对外室的承诺,本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好!”
“劳烦世子了。”
姜青芷唤了润喜,让她拿钥匙开门,又叫竹枝泡了茶,请周煊元在暖阁里喝茶。
周煊元嗓子里闷了声,没有坐下喝茶,但也没走,只在廊下来回踱步。
姜青芷坐在轩窗下,梳头嬷嬷赵妈妈在给她挽发髻,润喜和香兰等几个小丫头则给她上妆。
晨曦微光透过轩窗的菱格,恰好投在她的脸上,使得上了一层淡粉的她更是素雅清透,艳色无双。
姜青芷感知到了什么,侧眸时,恰好对上周煊元的视线。
她温婉勾唇,周煊元却脸色一变,整个都黑了,“噔噔噔”的走到小阁几边,端起茶水就喝。
“烫……”竹枝提醒时已经晚了。
周煊元烫的差点吐出来,但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姑爷好怪。”香兰小声嘀咕着。
“叫世子,”姜青芷挑选了一对寻常的翠玉镶珠耳坠,:“现在是在国公府,不是在咱们家,要注意分寸,不要给人把柄。”
“知道了,姑娘。”
“也不能叫姑娘了,如今姑娘已经嫁人,得叫大娘子才是。”赵妈妈提醒。
“是啊,嫁人了……”
想想真是讽刺。
一个可以作假的贞洁巾,却可以决定一个女子一生的命运。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