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林晨今日居然又没回来?”
林升荣眉头拧成了死结,此刻夜幕深沉,林晨却踪迹全无,难不成又在外面逍遥快活去了?
“荣郎,晨儿都成年啦,还没成家。在外面有点事处理也不奇怪,您就别把孩子逼太紧啦。”
四姨娘眼珠转得像陀螺,娇嗔着往林升荣身上蹭。
林升荣怒哼一声,这大儿子刚在生意上有点起色,自己刚对他有点盼头,咋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混账玩意儿学坏了?
林远这段日子被林升荣禁足在身边,满心的憋屈,天天喝得醉生梦死。林升荣瞧着,肺都要气炸了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小厮火烧屁股似地跑来禀报:
“老爷,外面来了个衙役,说是为大公子的事来的!”
“衙役找林晨?他犯了啥事儿?”
林升荣的眉头紧得能夹碎核桃。
话还没说完,那衙役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朝着院内的一家三口恭恭敬敬地行礼,扯着嗓子喊道:
“林老爷,林大公子今日在外面跟人干架,已经被县令爷给抓走关押审问了。县令爷怕您找不到大公子急出病来,特意让小的来传个话,好让您放宽心。”
“知道了,劳县令爷费心。麻烦你替我传个话,明儿个我定登门致谢。”
林升荣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但碍于外人在场,只能强咽下这口气,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跑腿的衙役。
那衙役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千恩万谢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外人刚走,林升荣那股强压着的怒火就像火山喷发,瞬间爆发出来。
他只觉天旋地转,“咕咚”一声瘫软在身后的椅背上。
看着眼前醉得像一滩烂泥、对发生的事毫无知觉的儿子。
再想想刚有点变好迹象没几天就因打架被抓的林晨。
林升荣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四姨娘见状,连忙跑过去关心的询问:“荣郎,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别为这些破事儿伤了身子,妾身这就扶您回房歇息。”
说着,抬手猛挥几个小厮:
“你们几个死脑筋的,还不赶紧过来把老爷抬回房去!”
几个小厮领命,抬着林升荣就往房间狂奔而去。
“荣郎,您一定要好好的,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啦!”
直到林升荣和小厮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姨娘这才收起哭腔。
她这番话倒也不都是虚情假意,毕竟如今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都是林升荣给的。
虽说不是正室夫人,但正室夫人有的,她一样不缺。
要是离了林升荣,这辈子恐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了。
所以在她心里,恨不得林升荣长生不老,永远庇护着她。
送走林升荣,四姨娘转头看向不成器的林远。
也不知撞了哪门子邪,这林远最近竟然染上了酗酒的臭毛病。
平常也就算了,可今儿个明明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让林升荣彻底看清他那没出息的大儿子从未改变,根本不值得托付。
倘若这时候林远能站出来表表忠心,自己再在旁边添油加醋几句,林升荣的宠爱说不定就又回到林远身上了。
林远不但能再次把林晨狠狠踩在脚下,东山再起,林升荣也不至于被气成这副丢了半条命的惨样。
“唉!”四姨娘长叹一声,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林升荣的其他儿子之前好不容易被他扫地出门,只留下了林晨。
也不知道经过这档子事儿,林升荣会不会把其他儿子再接回来。
要是真这样,自己之前的苦心经营可就全打水漂了!
想到这儿,四姨娘怒火中烧,飞起一脚狠狠踹向林远。
林远本就坐得东倒西歪,身子一晃,“啪叽”一声直接摔了个嘴啃泥,“哎哟”一声惨叫。
林晨和小轩在一群人的推搡下,来到了刑讯室。
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绑着粗绳的架子,旁边的枷锁、夹手板、老虎凳、辣椒水、烙铁、鞭子、笞杖等刑具一字排开。
上面还残留着黑红发紫、深褐如墨的血迹,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毛骨悚然的恶臭味。
要是在这儿遭罪,不死也得脱层皮,掉半条命。
陈县令早就候在这儿多时了,见林晨进来,他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说:“林大公子,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审到您这尊大佛。那些人可说了,是您先挑的事儿,他们是被逼无奈才还手的,我这也是为了公平正义啊。您可别记恨我哟。”
林晨冷眼一横,心中暗骂这货伪善至极。
陈县令根本就没把林家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林家人也就比平民百姓强那么一星半点,所谓的“尊敬”,纯粹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看来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要整自己,林远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难道是林晨脑海中闪过那封信,心中一紧。
“来人,把这两个犯人给我捆得死死的,他们功夫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