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打转了一圈,最后瞪向对面默声无言的京墨,更加火气汹涌,抬起一根青葱手指指着她鼻尖怒声大喊。 “我让你上楼去,除了我你谁都不准再见,你听不见我的话是不是!?” “少……”京墨觉得他有点草木皆兵,想劝他冷静点。 “少少少,你少说点话吧!除了劝我冷静点,你还能不能说点其他有用的?”他高声怼了回来,有恃无恐的威胁她。 “我让你立刻,马上回屋,除了我谁都不准再见,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回去找小钩踏平你老窝信不信?!” 接着他看向楼梯口悄悄看热闹的乌鸣,极其狂妄的命令道:“把你师父带上楼去,守着她,要是她出门一步,这辈子你也别想再见她了。” 乌鸣式微力薄,年纪又小,当然不敢赌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只得乖乖从命,在他的愤怒视线下走到京墨身边,伸手轻轻拽了拽师父的衣袖。 “走吧,师父。”她压着声的劝道,“裴大哥都气成了这样,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京墨听得无话可说,只得叹息一声抬腿上楼,乌鸣紧随其后。 见她们上楼回屋,裴寂才勉强平息了一些怒火,又狠狠的刮了那身子僵硬的年轻女子一眼,再重重踩着台阶跟着上楼去了。 直到他走了许久,大堂僵立太久的人们才逐渐缓过神,个个唏嘘着悄声离开。 那引起源头的年轻女子被师兄拉着回到原位坐下,却仍是一头雾水,不能理解这都是些什么怪事。 旁边的店小二见多识广,稳如泰山的提着水壶路过,见她一副茫然又无辜的表情,便好心的劝了几句。 “姑娘,你也别怪刚才那位客人又摔桌子又骂人,”他提着水壶给她倒茶水,“隔三差五的遇到这种事,是个人都受不了。” “哦?这怎么说?”那师兄挑挑眉,难免好奇。 “实不相瞒,短短数日而已,这已是第三回了。”店小二耸了耸肩,嘿嘿一笑,跟讲故事一般。 “那位女客刚来的时候,脸上原是不带面具的。不成想有日她在街上走着,有个好色的地痞路过,竟是上来就搂她的腰和她亲昵搭话,当场被她旁边的小丫头活生生的扭断了手,打折了腿,是爬着去的医馆,第二日她的面具便戴上了。” 那师妹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她的腰的确极细,盈盈不足一握似的。 姐姐的腰不是腰,是索命的刀,这样一把好腰,连她同为女子都忍不住想凑上去摸上一摸,再抱上一抱,感受揽着这么窄细的腰在怀里是个什么滋味,定是天大的美事一桩。 “第二回又是怎么回事?”她克制的舔了舔唇,主动追问。 “第二回就更有意思了。” 店小二连连摇头,啧啧两声:“这女客戴上面具后总是行走在外,似乎是在找什么,前日呢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就有城东的刘员外带着一帮下属到门口,想要强行纳她为第十三房小妾,因为刘员外在酒馆偶然见过她的背影,竟然一见钟情追着来的。” “然后呢?” “然后刘员外和他带来的人,全被她身边两个不足十岁的女童笑嘻嘻的把脸都打歪了。” 店小二回想起那幕就忍不住的想笑,看来是对这仗势欺人的刘员外不满已久。 “刘员外脸被打肿的像个猪头,又被那闻声跑出来的公子踹得半死,一边踹一边骂他为老不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过后刘员外再也不敢出门了。” 说到一半,他看着眼前惊诧眨眼的小姑娘,又是噗嗤一笑:“谁知道才隔没两天又有人送上门来,这回竟然还是个女子!若我是他啊,那肯定要把人困在家里,是万万不敢再放出来的。” 那确实,情敌满地走,男女老少路过都想一亲芳泽,谁能放心把腰细貌美的情人放在外面让人窥视? 必须把人锁起来,囚禁在屋里,除了自己谁也见不着,这才能彻底的放下心呀。 裴寂气鼓鼓摔门进屋的时候,京墨背对着他站在桌前,乌鸣束手束脚的站在她身边,低着头颅不敢乱动。 一见他进来,乌鸣便松了一口气,很识相的退出了屋子,顺手还把门给他们关上,迅速溜之大吉。 裴寂看她没有回头没有说话,直直的站在桌前视他如无物,一时间满腔怒火诡异的全散了,转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怯感浮上心头。 他不禁心想,是不是刚才在楼底下他表现的太过霸道,骂人太过粗鲁,让她心里不高兴了,所以故意不搭理自己? 真是杀千刀的,他肆无忌惮的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还考虑过别人高不高兴啊? 能让堂堂的城主心忧辗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