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寂,一边伸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免得他再次口出恶语惹惹众人。 大伙看她人高手长,力气不小,竟把这年轻俊秀的小相公绑的结结实实,制服他也算游刃有余,这才松了心,与她细致嘱咐几句便各自满意的散开了。 转眼之间众人便走了个干净,破破烂烂的院落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剩下一对‘互相依偎’的小夫妻。 “好了,他们都走了。”京娘呼出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怀里埋着头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你可以松开我了么?” 怀里的人还是不肯放开,埋着头支支吾吾的。 京娘只能使了点巧劲把怀里的人往外推了出去。 等到两人一分开,京娘的右手虎口位置都被咬穿了,印出一个血肉模糊的齿痕。 对面抬起头的裴寂嘴角都是血,一张漂亮的不像话的俊脸满是厌恶与愤怒,凤眼瞪出了腾腾烈火。 “丑八怪,你等着,我下次一定咬死你!” 京娘扫了他嘴角一眼,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一张胎记遍布的丑脸竟没有对他吐出一字片语。 她捧着受伤的手转身默默进了屋。 裴寂的双手双脚虽被绑着行动受限,但并不妨碍行走,他却不肯进那个破烂的屋子和看见那个丑陋的农妇,就站在院子里拼命想要挣脱绳索。 不过结果是显然的,他一身娇嫩皮肉,手脚被束,又如何挣得脱京娘那双做惯了农活的手特意给他打的巧结? 忙活了快有一个时辰绳索也没有丝毫的松动后,裴寂终是死心了。 他焉巴巴的站在院子里,越想越气,越发委屈,眼眶微微泛起了红。 裴寂出身富贵,又受裴父偏爱,骄傲自满的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如今落到这副境地,怎教他不气不恼。 正气的没地发泄呢,一张特意遮了半边的脸从门后探出来,讨好的询问他:“相公,你晚……” “丑八怪你叫谁相公?!”裴寂使劲的眨了眨眼,把委屈都憋了回去,抬头就对她大叫大骂。 “我才不是你的相公,你再敢乱喊我就活活刮了你这张丑脸!” 门后的半张脸听着他纸老虎般的威胁眨了眨眼,装聋作哑的当做没听见。 “相公,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吃!” “家里有红薯你吃不吃?” “我不吃!” “那我给你磨豆腐做豆腐汤?” “我不吃,饿死都不吃!” 又烦又愁又怒的裴寂理智全失,朝她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都说了我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丑八怪,我讨厌你,我看着你那张脸就讨厌,给我滚远远的!” 怕自己的脸再次吓到他的京娘躲在门后听完他的大声怒吼,脾气好的出奇,还是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她听完了,耷拉着肩膀,泄气的哦了一声,便从门后缩回了脸。 只留下最后一句无奈的低声叮嘱。 “天要黑了,外面冷,相公还是尽早进屋避寒吧,别冻坏了。” 果然天一黑,院里的气温陡然大降,北边山岭里的簌簌冷风呼呼吹过,铁打的汉子也要抖上一抖。 裴寂那身价值不菲的华袍衣裳在逃命的时候烂的烂,脏的脏,当擦地的抹布都勉强,因此睡着的时候就被换上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 这点单薄的布料压根扛不住冷,身娇肉贵的大少爷站在院子里硬气不到半个时辰便冷的猛打哆嗦,只得收起一身傲骨,磨磨蹭蹭的挪进屋子里避风。 一进屋,他就看到丑寡妇京娘侧身坐在摇摇欲坠的木桌边,正低着头给自己受伤的右手掌包扎,洗得发白的麻布下晕染出点点血迹。 白日他撞在她身上时咬人的力道下了死劲,咬的伤口太深了,险些把她一块肉咬了下来。 察觉到他进了屋子,京娘扭头看过来,一双如琉璃珠串的眼珠在桌前油黄油黄的烛光里映出了暖色的光,衬着她那半张完好清秀的脸,竟有种难以言说的柔情感。 可随着她从桌边站起来一转身,出现剩下的半张鲜明的红色胎记就瞬间毁了刚才的气氛,只觉又丑陋又可怖,令人憎恶的不想多看一眼。 裴寂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又垮下脸,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 京娘看着他难掩别扭的脸,对他笑了一下:“相公,我还以为你多能坚持呢。” 裴寂高傲冷艳的扭过脸不看她,极为不屑。 “哼,要不是因为外面太冷,就是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进这种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