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带进的是六处的刑讯密室,我要是完好无损的出去,肯定会让别人产生怀疑,所以,昝喜川也是后悔不已,为了不给他添麻烦,我让他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就告诉人家我已经招了,先拖延一下时间再说。
昝喜川虽然觉得这么做对我不利,但好像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真的将六处的豪华套餐在我身上招呼一遍吧?
走出刑讯密室后,昝喜川重新将我安排在了我椅子上,随即抬头朝监控做个了妥了的手势,这才离开了审讯室,一直到傍晚才有人再次打开审讯室的门,老头与一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相貌儒雅且面相睿智不凡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朝老头儒雅一笑道:“左爷,您现在就可以带着人离开了,我替赵家谢谢您这份厚礼了。”
老头朝他轻笑了声,行了个我茅山派的感谢礼道:“有劳元葵先生亲自跑一趟。”
元葵先生?
我瞪大着眼睛望着那面相儒雅,气宇非凡的中年人,一个人忽然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吴狄!
当初他在前往纳川酒店的时候,隆爷曾经提到过他是元葵先生介绍去的。
而之前堂叔也明确说过,这个元葵先生并不是我们这些人说见就能见到的,只是我一直没想到他居然是赵家的人!
元葵先生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了看,随即朝老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头朝我喊道:“还不走,准备留这儿过年啊?”
我迟疑了下,抬头直视着元葵先生,开口询问道:“元葵先生,您认识吴狄吗?”
我的话刚出口,老头便朝我呵斥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我虽然没看老头却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不悦,可我还是咬了咬牙,目视着元葵先生。
元葵先生面色不露任何破绽的朝我微微一笑道:“鄙人这一生见过太多人了,不知道这小哥说的是哪位吴狄?”
嗯?
我微微皱了皱眉,稍微咀嚼了一番他的话,再次开口道:“他用的是秦棍!”
元葵先生闻言,顿时大笑了一声,随即想视线投向了老头,继而朝我回应道:“这个问题左爷其实更适合回答你,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两位,慢走,不送。”
老头面色阴沉的拽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审讯室里拽了出去,而我则一直没有从元葵先生的话里回过神来。
走出国安大楼时,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你怎么能够在他面前问这个问题呢?”
我紧了紧眉头,感觉自己确实失态了,那元葵先生可是赵家的人,京城这边的关系那么复杂,而且我前一刻还是赵家追杀的对象,即便他知道又怎么可能坦白告诉我呢?
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索性也就没跟老头顶,出了院门外,一辆眼熟的粉色i停在我们的身边,许久不见的齐琪琪放下车窗眼神夹杂着些许欣喜的望着我跟老头俩,示意我俩上车!
坐上车后,老头朝前面开车的齐琪琪嘿嘿一笑道:“丫头,嗅觉够灵敏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知道啦。”
齐琪琪放缓车速,扭头微笑着朝我看了一眼后,一边开车一边回应老头道:“您这就得问问我爷爷,问他当初为啥在京城里布置了那么多眼线。”
老头顿时笑而不语。
我则闷着头在想之前的事儿,这会儿我确实无损的回来了,可表姐她?
身旁的老头自然是看出来我的忧心忡忡,叹息了声朝我道:“你表姐跟你不一样,我去见元葵先生的时候,询问过他,他并没有同意,说如果执意放了她,于京圈团结不利,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个必死之局啊。”
虽然已经能够猜到这样结果了,可在听到老头的话后,还是跟直接宣读了死刑书一样,心里面别提有多堵。
齐琪琪将我跟老头俩直接带回了尚品一居,走进家里的那一刻,我才有再世为人的感觉,回忆这一遭,我无奈的走到阳台上抽了根烟,老头跟齐琪琪俩在客厅里说啥我也没心思听。
一根烟抽完,等我转过身时,齐琪琪手上拿着我的睡衣,朝我温柔一笑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不应该一直为别人活着,太累。”
我一直都在为别人活着吗?
累?
我不禁想到这些年来一直为了我而活着的那些人,以及那些已经离开了我的人,现实告诉我,只要活着,没有谁是轻松的。
可我却无言反驳她,因为我很清楚,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开解我而已。
接过她递过来的睡衣,我走进卫生间里洗了个凉水澡,出来时身心都轻松了不少,齐琪琪正在厨房忙活,老头则眯着眼睛坐在地板上打盹,我走过去帮他倒了杯水,刚端过去,便听见他朝我缓声道:“九啊,其实你这个年纪真的不应该背负那么多不属于你的压力,但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成大事者,得不拘小节,不墨守成规,不计较眼前得失,什么叫做九潜龙出呢?其实说的就是一条龙在得道之前需要经历九起九落,唉,这或许就是命吧。”
听着老头唠叨,我苦涩无比的将水杯放在他面前,随即坐在他身边的地上,苦恼的朝他反问道:“师父,您知道吴狄的事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