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对方并没有察觉后,我才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时,耳边传来了一阵闷哼声,还有人?
循着声音的方向,我好奇的朝路边的沟壑凑了过去,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我说这老保安之前人怎么没了,感情刚才动作太大掉到沟里去了啊!
虽然我认为他脑子有问题,可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将他从沟里拽了出来。
这老头居然连个谢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望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我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离开火葬场后,我懵逼了,顺着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有过路车,更别提出租车了。
没办法啊,我只好给好兄弟龙涛打电话,结果他娘的居然又关机了!
这下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在跟老头历练那两年把脚力给锻炼出来了,所以,觉得走回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我压根就不认识路。
好在,顺着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找到了个岭北境内不知名的小街,恰好街上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店,索性就在里面凑合了几个小时,等到天亮后,外面有路过的出租车,我才跟着出租车回去。
回到堂叔家小区大门外时,值岗的还是昨天那俩保安,当时是胭脂领着我进去,估摸着他们对我还是有点印象的,所以倒也没费什么口舌,就把我给放进去了。
来到堂叔家门口,我翻开门垫,却发现下面的钥匙已经没有了。
想来堂叔应该已经回来了,我正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堂叔脸色阴沉的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走了。
我知道他这次一定气坏了,可我当时确实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啊,好在自己安全回来了,而且还将天地无极符种在了那家伙的身上,只要我将录音交给警方,再利用符咒追踪他的踪迹,这家伙即便不死,下半辈子也得在牢里面过活。
进门后,我换上了拖鞋,轻咳了声朝堂叔道:“叔,我知道你现在很恼火,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解释。”
堂叔闻言,扭头朝我看了一眼,冷哼了声道:“好的很啊,程逢九,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叔,我在明,他在暗,他如果诚心想搞我,难道我就得一辈子躲在你这里吗?这并不符合我理想中的人生,虽然昨晚上我去跟他见面是有些冒险,但现在我倒是觉得这险冒的很值得。”
瞧着他似乎有些动容,我便趁热打铁的将我这次冒险的收获跟堂叔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我所说的话后,堂叔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所以也没敢再吭声。
好一会儿,他的面色才缓和了下来,随即轻声朝我道:“九儿,你这次做的事情有些欠考虑,你是否想过一旦将他告发出来很有可能会迁怒于他背后的那个势力?收集魂魄的机构啊,我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也从未听说过,或者说以我现在的层次还接触不到,但无论怎么说,这样的机构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我皱了皱眉,道:“叔,你是想让我放弃?”
堂叔点了点头道:“江湖险恶啊,你现在还小,等你有一天出身社会就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了,九儿,这次听叔的,好吗?”
我攥了攥手里的手机,心里面异常的难受,都说这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世道,可我却并不觉得,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唯一的,友情也是如此。
如果我没有遇到他们,或许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可能就真的会选择逃避,但现在,我手里握着能够将那个杀人犯置于死地的证据,如果我就这么放弃了,宋学峰他们三个如果泉下有知,会怎么看我?即便他们已经死了,魂魄也被人抽走了,可我能够逃得过良心这一关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自从我选择跟老头学道的那一刻起,茅山道的精神就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荡天下妖魔,屠人间厉鬼,平不世间不平事,声茅山三祖宏威。
所以,望着堂叔有些乞求的眼神,我咬了咬牙,朝他摇了摇头道:“叔,如果恶人不能得到恶报,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可言?或许您觉得我这话听起来非常幼稚,可我却觉得我是在做对的事,做让我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事情,如果因为害怕,从而委曲求全的苟延残喘在这个世上,这样的人生,我不需要!”
堂叔当时脸都被我给气白了,来回踱了好几步后,朝我怒吼道:“程逢九,你很好!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现在就去声张你的正义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吼完,他端起了餐桌上放着的茶杯,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怔怔的望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堂叔,心里面却是感激的,程祖法相被我弄丢了他都没有像这么生气过,可这次却因为我决定涉险而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可我信奉的道是有原则的。
最终我还是在他浑身颤抖之中走出了他家的门,走到二楼时,楼上嘭的一下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紧攥着手里的手机,坚定的走下了楼,出了小区,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朝东城区警局赶去。
来到警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