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我已经安置好了就在城外的一间庄子里,我还寻了具假尸体装作赖御史,风光下葬了。”谢必安回来禀报道。
“嗯,我还是想去见见赖御史。”李承泽想起那个在一间小小屋子里的那个局促的小老头,还有他说“为天下请命”时的自信和无畏。
云叶也想起了赖御史的坚决“行,晚上夜黑风高,看不清楚,我偷偷带着殿下去。”
夜晚的风很大,云叶和李承泽二人换上夜行衣,偷偷溜出皇子府。云叶揽着李承泽的腰,在树林中飞快的跳动,赶路。
云叶将李承泽放下,李承泽敲响了屋门,开门的是个小姑娘,小姑娘怯生生的看向两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云叶“我们和赖伯伯是朋友,能放我们进去吗?”
一个妇人查看问到“你是?”
“为里面人而来。”
里面传来赖名臣的声音“是殿下吧!进来吧!”
妇人将李承泽和云叶放进去,云叶一进来就看到面色发白的赖名臣躺在床上。
赖名臣感慨道“没想到是殿下救了臣。”
“可是赖御史猜到了,是我们。”
赖名臣苦笑“是啊,我本就是该死之人。”
“赖御史不必如此,这不是你的错,庆国从根就坏掉了。”
是啊,庆国从根就坏掉了,根自然是庆帝,是庆帝的野心养大了贪官污吏,是庆帝的放任造成奸臣当道,是庆帝的自私导致忠臣枉死。
赖御史感慨“殿下早就想到了吧!”
李承泽挑眉“是指帮赖御史假死的事吗?”
“只是不明白殿下是怎么在庆帝眼下动的手脚。”
李承泽望着赖名臣“赖御史,鸡汤怎么样,等病好了,让必安再炖一锅给赖御史补补吧!”
赖名臣想起李承泽亲手给他盛的那碗鸡汤。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殿下的。”
云叶挑挑眉“赖御史以后怎么办?”
“别叫我赖御史吧!赖御史死在庭杖下了。”
“也行,那赖伯伯养好伤,就让人安排您去庄子上待些时间。”李承泽开口道。
“殿下”
云叶解释道“庆国还需要您,当然需要您等些时间,到那时新帝上位,自然需要赖伯伯这样的忠臣,百姓还需要您,继续为他们请命。”
赖名臣听到了此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也不知道说什么,要让庆国改变,庆帝就一定要死。嘴唇嗫嚅仅吐出两字“殿下”
李承泽的背影萧瑟,赖名臣也知道如今的陛下对两位皇子不清不楚的态度的时候,猜出了点端倪,但他也做不了什么。皇家向来都是一切纷争的源头啊。他看清了,李承泽不想争,是庆帝逼着的,推着他一步步走向死路,所以李承泽才会说新帝而不是“本殿下”。
皇家事难为,天命不可断。
“殿下很高兴”云叶搂着李承泽的腰在树林里穿梭。
“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我们多在外面待会吧!我不想回去。”
“好”云叶带着李承泽换了个方向。来到一片湖边,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银色的月光照在李承泽的脸上,清风徐来,伊人独醉。
“我很高兴阿云救下了赖御史。”李承泽脱掉鞋子,下到水中。用手提着裙摆,在水中摸索。
“殿下,从来都不是纯粹的坏人,很多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可在这京都中手上不沾血是活不下去的。”
“阿云的话总是一针见血。”云叶坐在河边的树上,单腿弯曲着,一转头就能看到李承泽。
“殿下不准备将赖御史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范闲。”
李承泽继续踢着水,水花四溅,“为什么要告诉他?庆帝此举动可是将范闲推到了对立面上,庆帝此时并不知道范闲和我们的敌对关系是假的,但当他发现范闲在针对太子时就会出手了,我们可要小心了。”
“以殿下的势力还差点,除去叶家,殿下的势力还是不够,而且据我推测宫里的大宗师可能并不是洪四痒,极有可能是庆帝本人,我们单独反抗的话,极有可能无法一次性杀了庆帝,大宗师的话我们没有胜算。”
云叶握紧掌心,“我离大宗师还差一步之遥,而这一步之遥却如天堑始终无法跨越。”
“阿云不急的,我们可以试图拉拢范闲,和他一同合作杀了庆帝,范闲的势力足够大,等到范闲彻底与庆帝决裂时,就是我们合作的契机。”
“殿下,夜晚寒气太重,上来吧!”云叶从树上跃下,脚尖点地,将李承泽从水里捞出来了,准备回去了。
“阿云,快看是荼蘼花。”李承泽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一大片的荼蘼花。
云叶不喜欢这种花,李承泽很像荼蘼花,娇艳梦幻,但他的花期短暂,如同绚丽的泡影随风易散,徒留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