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琳眨巴大眼睛,推论道:“殿下的意思是说,何文新的娘子并非听到什么动静,而是去往后院佛堂见什么人,却又担心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既没有叫醒何文新,也没有带侍女?”
萧羽十分赞许地微笑点头。“正是如此!”
“你和蕾蕾都是学过武的,艺高人胆大,因此你俩惯性思维,选择独来独往。”
“但是正如月瑶和三姐所说,何文新的老婆既不会武功,胆子又小,身边又有丫鬟侍女,她即便不愿叫醒自己的相公,至少也应叫醒侍女,陪同前往。”
“所以我猜,这起暗夜行窃、应急杀人案多半是假的,是被人伪造的!”
“我觉得未必。”云蕾反驳道,“也许她是去佛堂做什么事,刚好撞见贼人行窃,于是被贼人杀了。”
萧羽微微一笑。“蕾蕾,我们再来假设——假如你是我老婆,又是当家主母,有啥事不能白天做,不能让下人去做,非要亲自大半夜跑去佛堂。”
“难道半夜烧香更灵?”
“还是说,你也去偷金佛,却和贼人撞到一起?”
“我……”云蕾被萧羽问住,却嘴硬道,“我梦游,行不行?”
“扑哧!”徐若琳与无双同时笑出声来。
秦月瑶也想笑,却尽力忍住。
“笑什么笑!”云蕾恨屋及乌,怒视无双,“不许笑!”
“是,小师叔!”无双听话地收起笑容。
“蕾姐。”徐若琳示意云蕾不要如此蛮横,之后道:“我觉得殿下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殿下,既然如此,杀她的人又会是谁呢?”
“杀她的人……”萧羽想了一下,看向无双。“无双,你此刻说起这些,应该还有其它线索吧?”
无双与三姐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赞许。“不错,正如殿下所料,根据暗桩观察,何文新和他的娘子此前每逢一、六,都会前往寺庙捐赠檀香,烧香拜佛。”
“何文新去往飞来峰灵隐寺,他的娘子去往南屏山净慈寺。”
“醉香楼的事情传开之后,何文新得知蒋元是北燕细作,担心受到牵连,再也没有去过灵隐寺,但是他的娘子却在别处购买檀香,依旧前去净慈寺。甚至昨日上午,她刚刚去过净慈寺,当晚就忽然死了。”
“此外,根据暗桩观察,何文新的娘子与净慈寺的悟空和尚,暗中苟合。”
“哦?”萧羽星眸微合,暗自思索。
云蕾性子急,当下不耐烦地道:“哎呀,你俩像挤豆浆似的,一点一点往外挤,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啪。”
萧羽收起折扇,淡淡笑道,“蕾蕾你别着急,现在来看,何妻的死因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何文新发现自己被老婆戴了绿帽,愤怒之下买凶杀人,又炮制了一起暗夜行窃、应急杀人的假象,混淆视听。”
“第二种,何文新夫妇是蒋元的下线。蒋元获得情报之后,必须稳妥地送出去,于是他将情报藏在檀香中,卖给何文新,由何文新夫妇以捐赠的名义送到寺庙,再由其他人取走情报。”
“考虑到蒋元曾给小玉留下一个虚假信息,我估计,何文新与灵隐寺方面没有问题。”
“何文新的老婆以及净慈寺,才是正确方向。”
“现在,蒋元将她杀了,意在灭口。”
“殿下为何如此笃定?”云蕾对此说法有些不解。“蒋元即便捏造出一个了空大师,并不代表灵隐寺的其他和尚没有嫌疑。”
“再者说,无双刚才说到,蒋元做好的檀香并不只是供应灵隐寺和净慈寺,还有很多寺庙。”
萧羽老神在在一笑。“这正是蒋元狡猾之处。他将檀香供应很多寺庙,又留给小玉一个假线索,就是要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别处,从而迷惑我们。”
“甚至说,何文新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越是怀疑他,越会陷入死胡同!”
“是这样吗?”云蕾依然眉头紧皱。显然,她已经陷入死胡同。
徐若琳看出云蕾神态,对她道:“蕾姐,我觉得殿下分析很有道理。蒋元是北燕细作首领,心智自然非同常人。想当初,小玉带着咱们去往那间小院,他立刻意识到醉香楼已经暴露,立马逃走。”
“之后,韩将军带领官军清剿仓库,他又顺着水道逃走。说明他真的不同常人。”
云蕾点了点头,“这一点是没错的。”
“不过,即便了空和尚是蒋元捏造的,灵隐寺的其他和尚也是清白的,毕竟还有其它寺庙,殿下为何笃定何文新的老婆以及净慈寺,就是正确方向?”
萧羽微微一笑。“因为他们杀了何文新的老婆,又伪造了现场!”
“啊哈?”云蕾一时没有想透其中关系。
徐若琳反应很快,脆生生道:“殿下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样做,反而弄巧成拙?”
“没错!”萧羽有些激动地握了一下徐若琳的小手,“王妃说得对,弄巧成拙!”
徐若琳小脸一红,甜甜一笑。
“你们两口子待会儿再秀恩爱。”云蕾在一旁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笃定何文新的老婆是蒋元杀的?”
萧羽微微一笑。“因为那个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