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小姐身后的贺家,乃是临安当地富户之一,虽然不是头部,却也富甲一方,就连太守范大人都要给些面子。
秦月瑶眸子中闪过一次忧虑。
秦月东却气定神闲,不卑不亢道:“姐,不用怕,咱秦记布行在临安经营三十年,做的是开门生意,讲究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若是咱们的过错,咱们自会承认。若是有人歪曲事实,给咱泼脏水,咱也不能任人欺负!”
“说得好!”萧羽手摇折扇,从角落里潇洒走出。“贺三小姐,即便是去衙门告状,也要拿出真凭实据才行。你红口白牙,却说秦家有错,如何让人信服?”
“难道说,临安府衙是你贺家开的?”
看到萧羽,秦月东先是一怔,随即神色有些慌乱。
贺三小姐上下打量萧羽。“你是何许人也?”
萧羽逼格满满的轻摇折扇。“在下是来买布的顾客。”
“来买布的顾客?”贺三小姐撇了撇嘴,“这里没你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贺三小姐此言差矣。”萧羽老神在在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在下既然恰好看到此事,自然要管。”
“贺三小姐,你不是要去太守衙门告状吗,在下既然恰好赶上,可以作为人证,向大老爷说明情况。”
“贺三小姐,请吧。”
萧羽看热闹不怕动静大,同时他也很想看看范安的判案能力到底如何。
贺三小姐本就打算碰瓷到底,当下叉起蛮腰,骄横道:
“好你个秦月瑶,不仅以次充好,拒不认账,还拉个小白脸给你撑腰!浪蹄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碰瓷讹诈,瞬间变成人身攻击。
秦月东大声道,“贺三小姐,请你嘴巴放干净些,不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贺三小姐傲慢冷笑,“这么多人在场,唯独这个小白脸跳出来,替你秦家说话,明显和你骚货姐姐关系不一般!”
“你还胡说!”秦月东两眼冒火,就要打人,却被姐姐拦住。
便在此时,店外一阵铜锣声由远而近,来在秦记布行门前停住,随即有人高声唱道:
“太守大人到!闲人闪开——”
萧羽听到门外动静,轻摇折扇,暗暗一笑。
他上午命令临安太守制作匾额,敲锣打鼓给秦记布行送来,却刚好赶上此事。
越来越热闹了!
门外,临安太守下了轿子。
贺三小姐不知范安此行目的,当下抱起两匹绢布,快步冲到门外,拦住临安太守,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
秦家姐弟也跟了出来,站在范安另外一侧,大声反驳。
萧羽也带着众人来在门外,却站在围观人群外面旁观。
范安最初有些懵逼。
听完事情经过,他虽然不再懵逼,却有些犯难。
一方面,贺三小姐的二叔乃是本地富商之一,影响力很大。他不想得罪。
另一方面,六皇子上午让他给秦记布行以及福善堂送匾额,而且还要敲锣打鼓地送,明显是让他对这两家多多照顾,甚至在他看来,六皇子可能对郭芷卉以及秦月瑶有那么点意思。
六皇子见过郭芷卉,范安知道此事,而六皇子又是如何与秦月瑶勾搭上的,范安不知道,也不敢问。
不过他却知道贺三小姐平日是个什么货色,此刻又大约是什么来由。
同时他更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当下范安干咳两声,官气十足道:
“贺三小姐,你说的这个事情,本官以为,秦记布行已在临安开办三十年,一向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所以三小姐你一定是记错了,把别家布行的绢布,当成秦记布行的布了。”
范安想要两头讨好,奈何贺三小姐平日骄横惯了,今天更是铁了心要碰瓷秦家,当下大声道:
“范大人,这匹绢布就是在秦家买的,他们自己也已经承认。范大人,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
“这……”范安一脸无奈。“贺三小姐,你一定是搞错了,你再好好想想?”
“不会错!就是在秦家买的!”贺三小姐大声道。
萧羽站在人群外面,看着这出闹剧,无语摇头。
这个范安,看来是想首鼠两端,从中和稀泥。
这可不行。
想到这里,萧羽挤进人群,朝范安略略行了一礼。“范大人,晚生有礼了。”
范安正在心烦意乱,被萧羽一打岔,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差点跪下。
“宸王——王、王公子,您怎么在这?”
眼神示意范安不要暴露自己身份,萧羽淡淡一笑。“晚生带着二位小姐前来秦家买布,刚好经历此事。”
“范大人,贺三小姐首告秦记布行以次充好,欺骗顾客,大人既然来了,那就当着大家的面,现场办公吧!”
“这,呃,本官,好!秦月瑶,本官问你:对于贺三小姐所告之事,你有何话说?”
秦月瑶也不知道范安此行目的,听太守大老爷发问,她盈盈行礼道:
“范大人,这匹布的确是由本店卖出,按照行规,本店愿意退还贺三小姐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