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哈着腰道:“启禀殿下,下官刚才前来行宫路上,听说韩将军抓到行刺您的刺客,特此给您道喜!”
自从萧羽给范安下达限时捉拿刺客命令,范安这几天如鲠在喉,寝食不安。
刚才半路上,他看到不少官兵四处巡视,察觉有些异常,于是打听得知韩弼刚刚有所行动,抓获行刺六皇子的北燕刺客,顿时感觉压力骤减。
萧羽有些无语地看了范安一眼,“范大人说得不错,韩将军刚才确实抓到一些北燕细作,并且我就在抓捕现场,亲眼目睹整个经过,所以大人所说的‘好消息’,对于本王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消息。”
范安尴尬一笑。“是是是。殿下文韬武略,又胆识过人,下官对殿下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长江之水,连绵不绝。”
“殿下,下官还有一个好消息。”
“哦?”萧羽轻挑剑眉,“这又是什么消息?”
范安道:“启禀殿下,临安秦家布行老板秦月瑶,福善堂少堂主郭芷卉,昨日下午各让人送来临安府衙一千两银子,用于赈灾。”
“哦?”萧羽有些意外。
紫竹巷爆炸,郭芷卉救治伤者分文不收,之后却黑了他二十二两银子,现在又响应官府号召,捐银赈灾。
这丫头,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想到这里,萧羽轻轻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不过加在一起也才两千两,少了点。”
范安附和道:“是,殿下,对于赈灾所需款项来说,这两千两银子的确少了点,可是总算有人开了头,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下官相信,一定会有人跟着募捐银子的。”
萧羽再次点头。“范大人的阿q精神倒是炉火纯青,令人钦佩。对了范大人,秦家布行是个什么情况?”
范安顾不上询问什么是“阿q精神”,答道:“回殿下,这秦家布行也算是江南一带的老字号,在金陵发迹,前后几代人,经营超过百年,传到上一代兄弟二人手中,起了嫌隙,于是老二举家来到临安,开了这家分号。”
“再后来,老二夫妇双双故去,只留下一对姐弟。姐姐名叫秦月瑶,弟弟名叫秦月东,而这……”
“等一下!”萧羽打断,“范大人,你说秦家弟弟名叫什么?”
“秦月东。”范安道,“殿下,有什么不对吗?”
“秦月东……”萧羽淡淡一笑,“没什么,我昨晚见过他。范大人请继续说。”
“是,殿下。”范安没有多问,继续道:“殿下您也知道,江南丝绸名扬天下,而在整个江南,又属金陵和临安最为出名,而秦家来到临安之后,面对众多同行打压排挤,却硬是站稳脚跟。”
“秦家夫妇故去之后,秦月东尚且年幼,于是秦月瑶作为姐姐,为了维持秦家生意,照顾弟弟,可谓殚精竭虑,甚至退掉婚约,如今已经二十四了,依旧没有嫁人。”
萧羽点了点头。
难怪昨晚那个胖公子说秦月东的姐姐“没人要”,后世华夏推行晚婚晚育,而在古代,女孩十五六、甚至十三四岁便会出嫁,秦月瑶二十几岁还未嫁人,已经属于大龄剩女。
“大人还有其它消息吗?临安城内米价如何?”
听到萧羽问起米价,范安有些不安地道:
“启禀殿下,下官正要跟您讲述此事。临安米价昨日已经涨到每斗一百七十文,一些民众对此有些怨言,下官担心照此下去,恐怕生出民变。所以您看……”
萧羽没有直接回答,对等在一旁的徐若琳道:“若琳,你们先回去换衣服,我随后就来。”
“老赵,把马匹送回马房。”
“好!”徐若琳等人进了宫门。
萧羽领着范安进了行宫,找到一处树荫,坐在石阶上,淡淡道:
“范大人,临安本地米商,最近有什么动静?”
“临安本地米商……”范安毕恭毕敬站在萧羽身旁,稍稍顿了一下,“启禀殿下,据下官所知,临安本地米商都在囤粮惜售,等待米价进一步上涨,想就此大赚一笔。”
萧羽轻轻点头。“范大人,最近几天,有没有外地米商运粮过来?”
范安稍稍想了一下,点头道:“有。殿下,临安最近确实来了一些外地米商,运来不少粮食。”
萧羽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范大人,本王前几天之所以让你放任米价上涨,目的就是让外地米商看到赚钱的机会,运米过来。”
“如此一来,临安城内的粮食就会供大于求,米价就会回落。”
“至于我要举办龙舟赛事,还要商贾(gu,三声)僧人大兴土木,大搞基建,就是要让富人多多消费。因为富人消费多了,平民百姓才能赚到钱。”
“平民百姓手里有了钱,才能在水患之后重建家园。范大人,你懂了吗?”
“哦!”范安这才知道荒政六策并不荒唐,当下大感折服,却又依然有些不太相信,于是拱手道:
“殿下的法子天马行空,非常人所能想到,下官钦佩之至。只是现在已经有不少米商运粮过来,米价却并未回落,这……”
萧羽老神在在一笑。“范大人,此乃先帝所教的法子,萧羽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