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循声回头,只见一个太守打扮的中年官员,带着一群官员衙役匆匆赶来。
不用说,他就是临安太守范安。
一定是那些衙役中途去给他报信了。
很快,范安踏着满地的瓦砾,跌跌撞撞来在萧羽面前,不顾街道脏乱,直接撩衣服跪倒,磕头行礼:
“下官范安,拜见宸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羽之前在京城时,见到皇帝和皇妃们都要行礼,现在到了临安,他的品级最高,他就是土皇帝。
所有人都得给他行礼。
“范大人请起。”
“谢宸王殿下!”范安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惶恐,“宸王殿下心系临安百姓,日夜兼程,甚是辛苦,同时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下官已将临安行宫收拾妥当,特请殿下移步行宫,沐浴休憩!”
萧羽看了一眼官服崭新的范安,又看看身上落满灰土的韩弼。
“范大人,临安水患本就十分紧急,现在又发生如此严重的爆炸伤人事件,本王一刻也不想耽搁,现在开始现场办公。”
“范大人,在这附近,或者整个临安有没有卖烈酒的,酒品无所谓,只要是烈酒就行,而且越烈越好?有就立刻买些过来,我有急用,有大用!”
“烈酒?”范安一怔,随即立刻陪笑道,“有!宸王殿下,离此不远便有一家望月楼,所卖酒水质地上佳,入口绵柔,回味无穷,下官这就安排去买!”
“薛府丞?”
“下官在!”一个官员凑到近前。
“立刻去望月楼,买一坛好酒送去行宫。殿下有急用,有大用!”范安下令道。
“是!”薛府丞接到命令,转身便要离去。
“慢!”萧羽出声阻止。“范大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喝酒,而是……算了,我和韩将军说。”
“韩将军,请立刻派人买一百斤烈酒回来。不要好酒,只要便宜的烈酒。同时,请让人找一处僻静之所,再准备几个木桶,大灶,竹筒,刷洗干净。我有急用!”
“若琳,给韩将军拿些银子!”
“好。”徐若琳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韩弼。“韩将军,这里有大约二十两银子,不知够不够?”
韩弼躬身行礼,“启禀殿下,末将平日不好饮酒,却也知道烈酒十分便宜,每斤只需十几文。末将这就命人去买!”
“老赵?”
“卑职在!”满脸胡茬的百长赵胜来在近前,躬身行礼。
韩弼沉声下令。“殿下的话你都听到了,立刻前去买酒,送到行宫,不得有误!”
“孙越,你立刻按照殿下吩咐,准备所需之物,送到行宫,不得有误!”
“是!”两人领命离去。
二人刚走,韩弼朝萧羽拱手道:“殿下,此地烟气太重,还请殿下移步行宫!”
萧羽摆了摆手、“不急。”
“范大人,此次爆炸案的事主找到了吗?”
“这……”范安看了一眼左右,面露迟疑。
韩弼见状,拱手道:“宸王殿下,末将还有一些军务,就此告退。”
“韩将军不要走。”萧羽叫住了他。“有什么军务,让手下人去办,你和范大人留下,我还有事。”
“末将遵命。”韩弼叫来一个千长,吩咐几句,后者立刻带命离开。
临安太守也屏退那些随行官差。
等这些人走远,萧羽对临安太守道:“范大人,你现在可以说了。”
“是。”范安道:“启禀殿下,此间私炮房的主人名叫赵全,身份比较特殊,乃是丽妃娘娘的同族兄长!”
听到这话,萧羽深感意外。
这事居然牵扯到千里之外的丽妃那个骚货?
“范大人,丽妃祖籍临安?”
“正是。”临安太守道。“殿下,如果换了旁人,事情就好办了,可是牵扯到丽妃娘娘,事情就有些棘手。”
萧羽看着临安太守,淡淡道:“范大人,此事如果换了旁人,应该如何处理?”
范安拱了下手,“殿下,此事关系人命,如果换了旁人,事主除了要赔偿周边街坊的损失,还要判处刑罚,上报刑部复核。”
“哦?”萧羽暗暗一笑。
丽妃是胡贵妃一派,而刑部尚书周展却是三皇子的人,因此来说,此案只要报到刑部,三皇子这边一定会添油加醋,大做文章,而丽妃想要保住娘家兄长,也一定会恳求胡贵妃和二皇子出面,对刑部进行威压反击。
如此一来,两边一定会狗咬狗,一嘴毛。
这两波人斗得越凶,他与徐瑾儿就会越发安全。
“范大人,此事关乎人命,压是压不住的,本王觉得大人只需做好本职,该罚就罚,该判就判,之后将卷宗上交刑部。至于最终如何判决,交由刑部复核处理。范大人,你说呢?”
“这……”临安太守依然有些犹豫。
“怎么?”萧羽目光趋冷,“范大人,你是想要徇私枉法吗?还是说,本王刚才罢免了大人的捕头,大人心怀不满,以此来向本王抗议?”
“范大人,这间私炮房建于闹市街区,本就存在安全隐患,今日发生如此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