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看着拓跋烈,没有回答。似乎被拓跋烈的气势压住,哑口无言。
看到这一幕,乾帝双目微合。
老六虽然得到先帝点拨,要探查北燕虚实,但他毕竟还是年轻。一轮交锋,反被拓跋烈压制。
二皇子在一旁轻蔑地笑了。“老六,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又是孙子兵法,又是天时地利人和,好像很懂似的。”
“不行就承认自己不行,别装,不然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更让人笑掉大牙!”
二皇子话音刚落,萧羽微微一笑,目光牢牢看着拓跋烈道:
“大司马,萧羽不明白——燕国既然具有必胜信心,为何会派遣大司马这样一位统帅之才前来出使乾国?”
“你万一出点意外,对于燕国来说,岂不是还没开战,便先折损一员上将!”
拓跋烈面色淡淡。“宸王殿下,古语有云:两国交战……”
“不斩来使是吗?”萧羽笑着打断,“大司马请放心,我大乾乃是泱泱大国,不会做出不义之举。”
“不过贵使万一在来往路上,掉下马摔死呢?”
“这怎么可能!”拓跋烈不屑一笑,“宸王殿下,本使戎马半生,纵横沙场,怎么可能坠马摔死!”
“我只是打个比方。”萧羽微笑看着他道。“大司马,通过以上这些问题,萧羽得出一个结论:燕国眼下并未打算开战。”
“燕君之所以派你前来出使乾国,不过是看我大乾太子三个月前薨毙,认为大乾朝局不稳,人心不定,于是号称集结二十万大军,之后派你前来,想以你的个人声望给我大乾君臣制造压力。”
“甚至大司马也借着切磋助兴方式,打压我大乾君臣气势,以此逼迫大乾献出河北土地。”
“我说简单一点:乾静茹给了大司马许多勇气,于是你来大乾吓唬人!”
“大司马,我说得对吗?”
拓跋烈牢牢盯着萧羽许久,微微一笑。
“拓跋烈虽然远在大燕,却也听说乾国的几位皇子中,太子贤明,二皇子直率,三皇子儒雅,六皇子绵软,却没想到,六皇子竟是如此聪慧!”
“不错,我大燕此时的确尚未打算开战,不过乾国如果不肯割让河北土地,大燕铁骑便会在秋收之时完成集结,大举南下,将河北土地全部鲸吞。”
“照此说来,战事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并且距今最多不过百日!”
“宸王殿下,你说呢?”
迎着拓跋烈的咄咄目光,萧羽点了点头。“不错,战事只是时间问题,不过百日之后,究竟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萧羽说完,撇下燕国使者,转身对乾帝拱手道:“父皇,儿臣已将情况探明,北燕是在虚张声势。儿臣向父皇复命!”
乾帝坐在高台之上,暗暗吁了口气。
六皇子这一套一套的,居然真把实情套出来了。
厉害啊!
虽然两国百日后还会一战,但是大乾至少有了一百天的备战时间,可以精心筹划,缜密准备一番。
“好,宸王辛苦,稍事休息!”
“燕国使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拓跋烈抚胸欠身:“乾王陛下,事已至此,拓跋烈多说无益,只等秋收之时,你我两国沙场交锋,兵戎相见!”
“对了,乾王陛下,这位詹台先生一直想要叶落归根,魂归故里,此间事情既然已经了结,拓跋烈就成人之美,把他留在乾国。”
“乾王陛下,您不会拒绝吧?”
詹台灭乾已经毫无用处,带回去只会浪费粮食,干脆把他丢给乾国。
詹台灭乾闻听此言,顿时傻眼,扑通一声跪在拓跋烈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央求道:
“大人,草民跟随您千里迢迢出使乾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发发慈悲,带草民回去吧。草民愿给大人当牛做马,求大人带草民回去!”
拓跋烈昂起脑袋,不理睬这只丧家犬。
二皇子对乾帝道:“父皇,儿臣建议将这个见利忘义的卖国贼杖毙,以儆效尤!”
“是啊陛下,”吏部尚书附和道,“此等见利忘义,卖国求荣的奸贼,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臣也建议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对,陛下,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一群大臣纷纷跳出来支持二皇子的提议。
三皇子却道:
“父皇,儿臣以为,此人见利忘义,卖国求荣,固然十分可恶,但他此刻毕竟是燕国使臣的随从,正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还是应当由燕国使臣将他带回,以免坏了大乾的名声。”
三皇子话音刚落,萧羽立即附和道:“父皇,儿臣认为康王说得对。儿臣附议!”
这明显是一条借刀杀人之计,二皇子那群傻帽楞是看不出来。
“陛下,”支持三皇子的大臣们跟着凑热闹,“臣也附议!”
乾帝点了点头,“燕国使臣,你都看到了。看来此人只好由你带回去了。”
拓跋烈干巴巴一笑。“既然乾王发话,本使从命就是。乾王陛下,此刻天色已晚,拓跋烈告辞!”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