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易恒虽然看上去很温和,可却从来不是温和的人,他只是不计较,不在乎。
可陆玲珑伤了秦之颜。
李肃怔住。
“您是青阳公子?”
范易恒淡淡笑了笑,眸光之中闪过刀锋般的寒意。
商,在很多人眼里,并不高贵。
可银白之物,却又能让很多人为之求生求死。
……
瑞王府内,墨涵帧脸上的青紫还没有消,再配上狰狞愤怒的表情,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废物,全都是废物!”
书案上的东西全都被扫落在地上。
谋士小心翼翼站在不远处,顾不得被砸了满身的墨汁。
“殿下,赌坊我们经营多年,一直无人察觉,为何会突然间出事,而且赌坊众人,全都是我们用了多年的线,绝不可能是出了内奸。”
墨涵帧气的胸口还在起伏。
赌坊是他很重要的一个信息输送点,如今被人连根断了,还丢了好些重要的文件,这些东西对他极为不利,还有可能牵扯出与他有深度关联的朝臣,一旦迁出,那可真就成了决堤之势,不可挽回。
“若不是内奸,谁会知晓得如此详细,做得如此干脆?”
这根本解释不通。
谋士沉吟片刻,忽地道,“殿下,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墨涵帧耐心用尽,说话都有些燥。
“先知。”谋士道,“京中最近有人流传,顾彦昭的夫人自称先知,可预知未来的事情,据说,顾彦昭皇子的身份,就是她预知到的。”
墨涵帧皱起眉头。
“顾彦昭的夫人?你是说秦政的二女儿?”
“正是那位秦家二小姐!”
谋士的话音刚落,墨涵帧就冷笑出声。
“如果她真的是先知,可以预知未来,那她怎么没能阻止顾彦昭日渐烂臭的名声?没能让秦政官拜宰相,还被秦之颜多番戏弄?”
谋士噎住,讪讪道,“是卑职想多了。”
墨涵帧摆摆手。
“赌坊的事情要彻查,新的联络点也要重建,还有哪些丢失的东西,想好有哪些潜在的危险,如有必要,杀。”
他可以找新的朝臣辅佐,但绝不能被某一两个人拉下水。
谋士拱手。
“殿下放心,卑职会处理的很干净,绝对查不到殿下身上。不过还有一事,殿下准备怎么处置墨振南。”
墨涵帧脸上浮现懊恼之色。
“如果不是赌坊出事,这步棋我们不可能会被拦腰斩断,还浪费本王帮他躲过了杀人之嫌,如今替死鬼已经被送过去,再曝光墨振南杀人的事情只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糟,让他滚吧。”
谋士想了想。
“殿下,他并不知道替死鬼的事情,这步棋虽然暂时废了,可他永远是您手里蹦跶不出去的蚂蚱。”
对于一个不怎么有用的人,墨涵帧没多少耐心。
“你去处理吧。”
……
僻静别院外。
墨振南已经两天没洗澡,头发衣服都是凌乱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你……你们真的放我走吗?”
他并不知道抓人的是墨涵帧。
只知道有人把他抓来,要他一份口供,将贩卖私盐的事情全扣在郡王府的头上,就可以保他一命。
“当然。”
谋士戴着面具,声音闷在里面显得有些阴森。
“那……那京兆府……”
墨振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杀人的事情被这些人知道,可他们说得无比详细,而且敢针对墨寒炫的人,全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为了活命,他只能认怂。
谋士抬手招了招。
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拖拽着一个麻袋扔在了墨振南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
墨振南看着麻袋渗出的血水,慌得双腿发软。
有人扯开了麻袋的束口,一张熟悉的脸歪了出来。
人还没有死,大睁着眼睛,看到墨振南的时候,眸光中透出惊喜。
“少爷,少爷救我。”
被装在麻袋里半死不活的正是墨振南身边的心腹小厮,也是那晚处理尸体的人。
“墨大少爷现在知道是谁告的密了吧?”
谋士笑的愈发阴森。
墨振南本还害怕,闻言勃然大怒。
“你竟然敢背叛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少爷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小厮哭喊着从麻袋里伸出手,沾着血污去抓墨振南的腿。
墨振南无比嫌弃的往后躲。
“你们,把他乱棍打死。”
他说的狠厉,还以为是在郡王府中,能一呼百应。
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却无人搭理。
谋士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抽出后反手递了过去。
“这种叛徒当然要自己解决最爽,墨大少爷不是已经杀过两个了吗?还怕再杀一个?”
之前杀人,是冲动而为。
而且秦玉斌只是个意外,那个小厮,他也是紧急之下下意识的挥动了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