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和刘洋洋掐算着时间赶回来,徐宝渔已经走了,文久一坐在楼梯上抽烟。
她们看见文久一眼泪汪汪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哭过了。
陈滢问道,“她来干什么啊?”
文久一掐灭烟蒂,跟她俩说,“你们陪我上楼看看吧,我自己不敢去。”
“楼上?哪个楼上?不敢?为什么不敢啊?怕他的鬼魂吗?”刘洋洋无脑提问。
文久一苦笑,“要是真的有鬼魂就好了。”
她们三个从楼梯间走到舒若申家,文久一怯生生的输入密码,门随即打开。
她有些犹豫,不敢走进去,手伸出又收回,陈滢拉开门,先一步进屋,又回手拉了文久一一把。
一进门,她们三个都傻了。
屋子里拉着横幅,虽然不是很隆重但是很温馨“欢迎老婆回家。”
墙壁上,茶台上,书桌上,茶几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摆着他们的合影。
那多是他以前随手抓拍的,他们表情各异,大多都在搞怪,曾经丑爆了的照片如今再看异常亲切。
刘洋洋都偷偷的抹着眼泪,这让文久一如何受得了?
“舒若申,我t的恨死你了。”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跟陈滢她俩说,“对了,让你俩跟我上来,是刚才徐宝渔说,舒若申给我留下了500万保险赔偿金。我怕楼下有徐宝渔留下的录音设备,不敢在家里讲。
他应该就是为了这个,为了拿500万打发我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舒若申的死就是意外,这个事情我们要口径一致,不要再有异议,对谁说起,都是这样。这笔钱一旦有任何差池,他…他就白死了。”
陈滢点点头,“一会咱们就去办手续,尽快把这钱拿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刘洋洋跟着点头。
文久一抬头看着他的小家,这曾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梦想实现,却再无他。
这个房子没什么装潢,空的连说话都有回音。
全屋木质地板,中式风格。
一楼窗边摆了张茶台,一个简易沙发,一个迷你茶几,一个实木餐桌,再无多余陈设。
文久一上到二楼,一个衣帽间,一个卧室。
卧室床上,摆着一些东西,文久一走过去。
是一份协议,一本房产证,两套门禁卡,两把备用钥匙,一把车钥匙,和舒若申的手机。
陈滢和刘洋洋也走过来,文久一打开那份协议。
甲方:舒若申(身份证号)乙方:文久一(身份证号)
甲乙双方现已自由恋爱,确立关系,并已明确结婚意向,愿共筑爱巢,白头偕老。
在无任何逼迫、双方无任何精神不正常现象的情况下,经双方理智平等的协商,就婚前一处房产达成协议如下:
一、甲方舒若申,将房产主动赠予乙方文久一;乙方可选择随时过户;房屋的详情况如下,(住房产权地址位置,房屋户型,房屋建筑面积,购房合同款,购房合同编号。)。
二、由于双方暂时未办理结婚手续,因此购房合同及公证书暂时只有甲方的签署;但对于房产的权利归属及其相关责任等事宜,双方一致协商并同意。
三、本协议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
四、此协议双方无任何争议;
五、本协议经济州公证处及韩方律师见证;
甲方签字:舒若申
见证律师:韩方
文久一看完,把那两份公证书随手一扔,刘洋洋赶紧捡了回来。
文久一幽灵般游荡到舒若申的衣帽间,诺大的衣帽间,空荡荡的挂着他那几件衣服,衣服下面的格子里,堆着舒若申这些年收集的茶壶和茶杯。
这些衣服好多还是文久一之前买给他的,这些年他是真的很苦,虽然曾经也苦了她,但他如今,都补上了。
文久一挑了件她也穿上的衬衫,直接套在身上。然后解锁他的手机,封面是他俩的照片。
她并不觉得意外,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现在让文久一看这些,对她来说究竟是甜蜜,还是折磨更多?
她找到祝晗的联系方式,发了一条信息给她,“阿姨您好,冒昧打扰了,我是文久一,舒若申的骨灰,不知您打算如何安置,如果您愿意,可以让我为他买块墓地吗?”
至此,文久一把舒若申交代她的所有事情都完成了。
她倒在舒若申的床上,抚摸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气息。
陈滢坐在她身边,“洋洋后天就要回去了,我还能多陪你几天。
咱们先去保险公司,再去办理过户,让我们把正事都陪你办完了,心里也踏实啊。
在我印象里,公正书应该不具备法律效应,他现在人不在了,不太好处理,我们得去他那个公证处找那位律师咨询一下。”
刘洋洋也附和道,“对啊,尤其是保险金,我们俩得陪你办。
你要是想在这住,我俩就陪你,但是现在咱们得先办正事。”
文久一把头埋进舒若申的枕头里,“正事…只有钱是正事是吗?生死面前,突然觉得钱也不那么重要了…这个房子,就不过户了,不管是谁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