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冷笑道:“这些无非是嘉靖帝姬厚熜和他身后那些真人们的任务罢了。”
徐阶听到这句话,心头顿时一震,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赵贞吉。
这家伙,方才竟直呼皇上的名字?
“恩师,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赵贞吉丝毫不以为意,微笑道:“这样残害百姓的皇上,还值得你我辅佐吗?”
徐阶直愣愣的盯着赵贞吉,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弟子一般:“赵贞吉,你今天来此,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请恩师同我一道,废掉当今皇上,另立新君。”
徐阶苦笑一声,摇摇头道:“这绝不可能。皇上虽然不上朝,但是朝廷的六部九卿,通通都在皇上的控制之中。而且,他已经突破炼脏境了,你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不过,我怎么让他突破的,也会怎么把他拉下来。”
“你?!”
“而且,这种事情,又关六部九卿什么事情?找个机会让他暴毙就可以了。”
“原来你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徐阶颤声说道。
赵贞吉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孟静啊,你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徐阶面露不解之色道:“难道你就没想过,若是把皇上给废掉,便只能扶持裕王上位。裕王手下有以高拱为首的心腹大臣,到时候,他们上位,你又将处于何地呢?”
赵贞吉一脸无所谓的笑道:“无妨,裕王立与不立,皆在我们许与不许之间而已。必要时,我也可以立景王。”
“景王?”
“是的,景王。”赵贞吉微笑道。
“可他不是被囚禁在显陵了吗?”
“那又怎样?我已经说过了,立与不立,皆在我们许与不许之间而已。”赵贞吉一脸自信道:“徐阁老,我今天把底全透给你了,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徐阶呆在那里,沉默以对。他不确定自己这个弟子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嘉靖帝整日里呆在西苑,怎么能找到机会让他暴毙?而且,那可是一个突破炼脏境,又持有那么多宝物的高手,就算不是九五之尊,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更关键的是,还说下大话,好像天子废立如同儿戏一般。这该是何等的狂妄?
他叹口气,沉声道:“孟静,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你根本不了解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赶紧离开吧。”
赵贞吉摇摇头道:“恩师,弟子知道您的境界已经得到了炼脏境的一品,已隐隐向超品提升。若你不愿废掉嘉靖,就把我绑缚起来,交给他吧。也算是弟子帮恩师立下一大功。”
徐阶摇了摇头,说道:“若你此举真是为了百姓,我又岂能把你交出去?我给你交个底吧,曾几何时,我也曾经像你一样,为了百姓不惜去和皇上对抗。其实不止是我,还有越中四谏,杨继盛公,还有恩相夏言夏首辅......”
他抬起头,遥想着那些久远的事情,良久,才叹口气道:“你以为这些人,都是严嵩给害死的吗?根本不是!
杀他们的命令全都是皇上下的。他们反严嵩,其实就是在反皇上!因为严嵩也只是皇上的走狗而已。你方才说的那几件屠杀百姓之事,我不做,自会有人去做。而那些去做的人,无不是变本加厉,造成更大的伤亡。”
说到这里,徐阶的眼角竟有一些湿润:“当年,眼见我的那些志同道合的同僚们不断被折磨,一个一个赴死,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可我知道,他们一死了之,剩下我一人却必须要独活。因此我逆来顺受,虚与委蛇,不断地误导皇上的修行,只是为了不让他突破炼脏。只要他一死,大周朝廷就会迎来新的转机。可是现在,他还是突破了炼脏境,一切却都晚了......”
“恩师,原来咱们想的都是一样的。”赵贞吉微微笑道:“我终于把您老的真心话给套出来了。”
“不一样!”徐阶低声喝道:“你方才说的是想立景王。抛开能否成功不谈,就算立了景王。他和当今皇上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我已经看出来了,唯有裕王憨厚老实,才可堪大任!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支持你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着,他将袖子一甩,指了指门口。
“恩师莫急。”此刻赵贞吉的脸上竟带了一些恭敬的神色,用讨好的语气道:“既然您不喜欢景王,那立裕王也是可以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徐阶顿时怒道:“扶立储君岂可随意更换?孟静,你今天一直在说儿戏之言,跟以往的性子全然不同,莫不是鬼上身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身影从照壁后面转出,微笑道:“他可不是儿戏,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徐阶神情一震,立刻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身穿长袍,正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
“认识一下,在下荀欢。墨门钜子。”年轻人沉声说道。
饶是徐阶涵养十足,此刻也不自禁露出忌惮和震惊的神色。此人看起来虽然年轻,但自己修为已至炼脏境一品,他能如此悄无声息的欺进自己的身旁,其控制炁息的实力简直是可怖。
而他自称墨门钜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