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陵的祭坛之上。
墨伊身穿祭祖用的冕服,站在祭坛的中央。
他的身后站着一排自己的兄弟和儿女。大宗伯站在祭坛的侧位。
二殿下则被两个宗室护卫压着,跪在大宗伯的旁边,他被异兽皮做的绳子五花大绑着,弯腰低头,看不见任何神情。
祭坛的下方,则站着孤竹国的一众文武大臣。
文臣以相国陆中启为首,武官则以近卫军统领廖庭发为尊。
大将军严楷虽然为众将军之首,但他此刻正在巡守疆域,并不能前来参加大典。
更远处,则是受邀请前来观礼的孤竹国大小官员和商贾贵人。
裨将军刘良也在文武大臣的队伍中,他时不时的往后面望去,很快,便找到了陆家二小姐的倩影。
刘良情不自禁对陆二小姐露出一个微笑,陆二小姐则对他相视而笑。
看到陆二小姐的笑容后,刘良虽然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奇异戏谑,但心中仍是甜蜜蜜的。
很快,正午临近,大宗伯看了看日晷,高声道:“祭祖大典,现在开始!”
一阵空灵悠扬的铜钟声响起,繁复威严的祭祖大典终于拉开了序幕。
先是献上三牲祭品,然后所有人开始三跪九叩。接着,墨伊开始宣读祝文,表达对先祖的思念和祈福之情。再将近来发生的一些国事和自己的一些想法告知先祖。
随后便是一些乐舞的表演。这些乐舞都十分庄严大气,看着殊无乐趣。
直忙了两个半时辰,在经过了最后一轮的三跪九叩后,祭祀大典终于进入尾声。
墨伊跪在地上,心中默默祷告道:“愿先祖护佑我孤竹国国泰民安,海晏风清。家家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祷告完毕后,他缓缓起身,转身看向一直被绑缚着的墨宇斑,沉声道:“宗伯,让这个逆子上前,向祖宗请罪!”
“遵命,君上。”
大宗伯亲自将墨宇斑扶起,带着他来到了墨伊的身边。
墨伊身后的墨宇斐冷眼看着墨宇斑,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如何请罪。
只见墨宇斑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眼中一片平静。
“父王,我先向您请罪了,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希望您能原谅我。”墨宇斑轻声说道。
“哼。”墨伊冷冷转过身去,道:“想要忏悔的话,还是跟先祖说吧!”
墨宇斑点了点头,躬下身子,双手突然往前一翻,身上原本五花大绑的绳子顿时断裂。
下一刻,他双手已多出了两柄墨制的短剑,猛然向他的父王胸口插去。
墨伊的头原本已经扭在了一边,根本想不到这个亲身儿子竟会突然向自己偷袭。
再加上祭祀期间,他身上并没带武器。急切间,连忙往后退去,但相距实在太近,又哪里来得及?
霎时间,只听得‘噗嗤’一声,是短剑入肉的声音。
墨宇斑抬头一看,自己并没有刺中父王。——大哥墨宇斐竟奋不顾身的挡在了父王的面前,两柄短剑插入了他的腹部和胸口。
墨伊愕然的望着眼前大儿子的背影,还有他后背上冒出的两个刀尖,一时间热血上涌,目眦欲裂。
祭坛上异变突起,祭坛下顿时一片大乱。
廖庭发立刻大声道:“宗室护卫队上前护驾!”
接着,他对相国陆中启低声道:“请陆相国稳住诸大臣,禁止任何闲杂人等靠近祭坛!”
说罢,不等相国回答,他爆喝一声,便要前往祭坛相助。
刚迈出一步,只觉得身后劲风袭来,立感不妙,拼尽全力往右侧扑低躲闪。然后立刻转过身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左侧腹部已经被利器刺穿,滋滋往外冒着鲜血。
只见陆中启手持一柄朱红色的短剑,面带微笑道:“廖将军,非墨氏子弟,未经允许不可登上祭坛,上面自有热闹,你还是留在下面看着为好。”
“竖子敢尔?”廖庭发左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脸上毫无惧色,一脸杀气的盯着陆中启道。
与此同时,远处观礼席上也陷入一阵混乱,不断有人手持兵器起身,开始乱砍乱杀。
......
“小秋秧,哥哥回来咯!”
说文茶楼,姜旭文骑着骡子周而复返,将骡子交给小康子,自己则信步走入茶楼。
大厅内架起了一个油锅,两个案板。
柳飘儿把姜秋秧抱在怀中,在耐心的教她如何包饺子。令人意外的是,白小青和张文秀竟然也在,正忙着炸油饼,熬糖糕。
看到姜旭文回来,几个人一起站起身来,惊讶道:“东家,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观礼了吗?”
“嗨,别提了。资格不够,没进去。”姜旭文自嘲的笑了笑,问道:“你们不是回家了吗?”
张文秀嘿嘿一笑道:“我们把钱送回去了,呆在那里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来给您做点心吃。——赵伦和林二狗出去买烟花了,一会儿也会过来。”
白小青一脸兴奋道:“东家,我们一会儿商量着要去看灯会,您若没事,和我们一起去吧。”
姜旭文点点头道:“难得你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