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标儿呀,你也知道,咱呢,当初你爷爷和奶奶,二叔和二婶饿死以后,整个朱家就剩下咱一个人了。咱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才在废墟上建立起了大明,这些年咱的后宫妃嫔是多了点,但咱的皇子是不是也多了,皇子多了,咱是不是对得起你爷爷和奶奶了。”
繁衍生息,香火不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是洪武大帝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或许也是所有人的想法。
在千年以来儒学影响下,所有人的想法。
朱标动了动嘴唇,看着洪武大帝问道:“父皇,您是不是不同意英儿的做法。”
洪武大帝摇了摇头说道:“咱前几日当着老五他们的面都同意了,怎么好反悔的,咱找你呀,只是想说说话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
虽然洪武大帝并不会反悔,但依旧是说出这番话了。
在朱标看来,自家老爹现在这种犹豫不决的性子,与当初那个杀伐果决的性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也或许是当了皇帝以后,老爹的性情就变了,变得有些优柔寡断,有些喜欢猜忌了。
想清楚这些,朱标轻声说道:“父皇,您的心思孩儿多少是明白一点的,您寄希望于咱们朱家繁衍生息,子孙昌盛,又不希望皇子们去受苦,对吧。”
洪武大帝点头说道:“对呀,咱受过苦,所以就不想你们随着咱受苦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皇子们都分封在各地,倘若是京师有事,那么皇子们就可以进京勤王,也不怕那些勋贵会有谋反之心了。”
朱标轻声说道:“父皇,您考虑的是勋贵会不会谋反,但英儿考虑的是不是咱们自家人谋反,你们的出发点都是不同的。”
洪武大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咱想着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谋反呀。再说不还有你嘛,他们那个敢生出谋逆之心?”
:“父皇,弟弟们不会有谋逆之心,但是谁也预料不到,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会不会谋反呀。”
朱标继续说道:“父皇,大明目前的百姓还是比较少的,等将来百姓越来越多,生民空前绝后的增长的话,那么现有的土地压根无法养活那么多人,到时候怎么办?把勋贵、藩王的土地赏赐给百姓们吗?还是让百姓去开垦新的土地?”
:“父皇,藩王和勋贵一定不会同意把他们的土地分配给百姓们的,毕竟赏赐容易,收回来就难了,另外就是藩王们去往大明疆域以外就藩,那也得依着朝廷的指令行事呀,即便是将来藩王的后辈子孙选择自立为王,不听从朝廷的旨意,也不会对朝廷造成什么影响,充其量就是坐下来谈一谈,倘若这种事情出现在咱中原,有人选择谋反,那么受苦的最终还是百姓。”
洪武大帝轻轻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呀。”
:“这件事情暂且就先这样吧,毕竟等他们从军事学院出来,还需要三四年的时间呢,现在咱们谈论这些的确是有些过早了,不过呢,你也要在打探打探他们的意思,如果有了改变,记得给咱汇报下。”
朱标轻声说道:“父皇,孩儿知晓了。”
对于任何事情,洪武大帝向来都会想的多一点。
这种性情是洪武大帝当初从义军中脱颖而出的原因所在。
便是当年与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时,洪武大帝就反其道而行之,认为陈友谅绝对不会选择从侧面逃离,而是选择正面与自己硬刚。
那个时候陈友谅也觉得洪武大帝会把兵力部署在其他薄弱的地方,压根不会想到自己会选择正面硬刚。
谁知道洪武大帝的猜测是准确的,陈友谅最终真的选择了正面硬钢。
结果显而易见,陈友谅兵败被杀,皇帝梦也最终成为了黄粱梦。
其实,历史上的洪武大帝在早期的话,性情并非如后期那样暴虐。
随着皇孙朱雄英,马皇后,太子朱标先后陨落以后,洪武大帝的性情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以前对于淮西勋贵们大多都保持着克制,认为他们贪点,放肆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毕竟当年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冲锋陷阵,现在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享受享受,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对吧。
只不过后来,朱标去世以后,朱允炆又太过孱弱了,换句话说就是皇室力量太过薄弱了,所以洪武大帝才把屠刀伸向了淮西勋贵。
为的就是担心朱允炆拿不动勋贵们。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问题,洪武大帝只能选择这样做,但是洪武大帝没想到的是勋贵们没有谋反,而自己的孩子却选择了谋反。
可能洪武大帝已经考虑到了藩王过大的事情了吧。
最终之所以没有考虑削藩,估摸着就是认为藩王即便成功了,那皇位还是咱姓朱的吧。
当然了,历史是不可更改的。
只不过是忽然有了朱雄英这个小蝴蝶的出现,噗嗤噗嗤煽动下翅膀,大明的走向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今日朱雄英与马皇后用罢早饭,正准备出门时,李景隆一蹦一跳的走来了。
朱雄英脱口问道:“你不在三山门那块,跑宫里来干啥?”
李景隆委屈地摸了摸眼睛,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