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握着老人的手,亲切地说到道:“盱眙那边儿朝廷也施粥了呢,您咋跑这么远的路呢。”
:“哎,家里老婆子冻死了,儿子带着媳妇孩子去投奔丈人家了,俺就独自一人来找本家的哥哥。”
马皇后问道:“那你为何不随着儿子一起去呢。”
:“儿子倒是让小老儿去呢,但小老儿怕给孩子添麻烦,所以就没去。”
马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还回去吗?”
:“过了这个寒冬就回去,家里还有几亩良田呢。”
马皇后轻轻点头,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冲着天长县令高远说道:“如何安置这些百姓的?”
高远拱手说道:“秉皇后娘娘,目前咱们县下辖的各个乡、村分别在都在施粥,朝廷的钱粮,也都在逐步的发放之中,而今城门处这些灾民,都是从各地涌来的,本县的百姓基本很少的。”
:“目前城门处大约有多少灾民?”
:“灾民还在有序而来,如今已经统计了大约五百余人。”
马皇后环顾四周的灾民,又问道:“灾民吃的穿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高远拱手说道:“除过朝廷拨付的粮食和棉衣以外,城内的商户们也捐赠了不少的衣服,棉被之类的,灾民只需要排队领取就行了,至于住的地方,目前大约有一百余人住在城内的城隍庙,一百余人住在城内的忠武王(岳飞)庙,还有大约在五六十的妇孺住在衙门里,剩余的两百余人,下官正遣人搭建帐篷呢。”
毫无疑问,高远的处置是没问题的,尤其是还把部分妇孺安排在了衙门里,这可是难能可贵的。
从这些方面来看,高远似乎是一个了不起的清官,真正为民的好官。
马皇后欣慰地说道:“你做的不错。”
能得到马皇后的称赞,那可是极其的不容易,高远欣喜地说道:“此乃下官之本分。”
朱雄英看着小吏们手忙脚乱的搭建着帐篷,便说道:“灾民的安顿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住在冰天冻地的城门外,是不是不合适呀。”
高远难为情地说道:“殿下,城内除了城隍庙,忠武王庙,衙门这些地方可以住人以外,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了。”
:“若是让灾民们住在城内空地的话,下官又怕他们聚众闹事,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下官也不好担待的。”
高远解释道。
天长卫百户刘汉拱手说道:“娘娘,殿下,朝廷下发的抵报说了,灾民呢,有条件的安置在城内,没条件的安置在城外,安置在城内的灾民,最多不超过一百余人,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机挑拨灾民闹事。”
马皇后看着朱雄英说道;“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大孙呀,灾民可是最容易受人蛊惑发动暴乱的。”
朱雄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后,马皇后迅速的让人把带来的东西搬运下来。
随后朱雄英与马皇后不断的询问着灾民的情况,好在高远做的还不错,针对那些身体有病的,还细心地安排了大夫去诊治,所有的花费也都是衙门在垫付。
天长城内灾民的救治是没问题的,马皇后转了一圈以后,决定去往最近的村子里去实地看看。
高远与刘汉原本想随着马皇后一起去,最起码领路也行。
但是却被马皇后给拒绝了。
马皇后表示,他们事务繁忙,还需要赈济灾民,就不必跟随了,仅仅是让衙门里的小吏相随。
小吏房臻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虽然头发须白,但精神头看上去挺不错的。
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向朱雄英,叙说着近期以来天长县发生的一点一滴。
当然说起县令高远,房臻就竖起大拇指,表示高县令没的说,是一个真正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原本马皇后是想去距离天长县最近的村子看看,但是行至伴道上的时候,马皇后忽然又改变了注意,说是去天长县受灾最严重的村子去看看。
听得马皇后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房臻就有些心虚了。
当然房臻这些不易察觉的情绪变化,没有人注意到。
白塔河边儿的白塔村,估摸着是这次雪灾最为严重的地方了吧。
朱雄英一行人,从蜿蜒崎岖的丘陵山路上走来,随处可见的都是倒塌的茅草屋和衣衫单薄的百姓拖家带口的行走着。
马皇后让随行而来的锦衣卫们,组织百姓尽快去往天长县。
灾民们得知天长县施粥,自然是兴奋的,但是这无疑增加了天长县的负担,然而此时此刻,又有什么办法能更好的解决这些受灾的百姓呢。
古往今来,百姓们除非是遇到天灾人祸,谁又肯远离故土,去往其他陌生的地方呢。
当马皇后一行人来到白塔村的时候,一眼望去,整个村子的房屋基本上都倒塌了。
大约五六十个百姓聚集在村口前的柏树下,架起了一口锅,锅里煮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马皇后迈步而来的时候,那些百姓们得知当今的皇后娘娘亲临,于是纷纷下跪就拜。
马皇后把百姓们搀扶起来后,行至锅前问道:“你们这是在煮什么呢?”
一老头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