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娘呢?”
:“我也不清楚,爷爷说,爹和娘不要我了。”
朱雄英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让你伤心的事情。”
小姑娘笑着说:“不要紧的,我已经习惯了。”
话落下以后,小姑娘吹了吹烫嘴的汤药说:“爷爷说了,草药要趁热喝,喝上十来天你就没事了。”
在小姑娘的服侍下,朱雄英一口一口的喝完了难以下咽的草药。
尽管味道真的很苦,可朱雄英知道这是小姑娘费劲千辛万苦才熬制出来的,所以也不敢喊一丝丝的苦。
不能浪费人家姑娘的好意。
待的药喝完以后,小姑娘笑道:“你真了不起,爷爷说这药很苦,一般人都喝不下去的。”
朱雄英哭笑不得地说:“你好不容易才熬制出来的,总不能白费你一番功夫吧。”
小姑娘捂着嘴笑道:“你还挺有意思的。”
话落下以后,小姑娘又问道:“哦,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朱雄英回应道:“我姓马。”
:“哦,马公子呀。”
:“那你的名字呢?”
小姑娘嘻嘻一笑说:“我爷爷说了,女儿家的名字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尤其是男孩子。”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姑娘吧,这样也不怎么礼貌。”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皱眉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呀。”
:“要不你就称呼我茜儿吧,我爷爷也这样称呼我。”
:“茜儿,茜儿,这名字真好听。”
小姑娘问道:“就一个名字而已,哪里好听了。”
朱雄英轻声细语地吟唱道:“茜袖捧琼姿,皎日丹霞起。”
戴茜儿听的朱雄英这两句诗,激动地拍着手叫道:“哎呀,你还会作诗呢,真了不起。”
看着戴茜儿欢呼雀跃的样子,朱雄英尴尬地说道:“这不是我作的,这是李商隐的诗句。”
戴茜儿问道:“李商隐是谁?”
朱雄英一愣,随即缓缓说道:“一个唐朝时期的诗人。”
戴茜儿“哦”了一声,双手拄着下巴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怎么就掉到河里去了呢。”
朱雄英叹了一口气说:“我从京师来,找一个曾经在太医院当过御医的人。”
戴茜儿一愣,问道:“从京师来,不知你找的那个郎中是谁?可有名儿吗?”
朱雄英缓缓说道:“戴思恭,曾经太医院院使。”
听的朱雄英这番话,戴茜儿睁大眼睛,惊的捂住嘴巴。
看着戴茜儿如此模样,朱雄英问道:“你该不会认识戴思恭?”
戴茜儿点点头说:“你,你找我爷爷?”
:“戴院使竟然是你爷爷?”
戴茜儿点头说:“是的,你要找的就是我爷爷。”
朱雄英欣喜地说道:“太好了,你能帮我说动你爷爷去往京师吗?”
就在朱雄英这番话落下以后,戴茜儿正准备开口说话时。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别做梦了,这辈子,老朽也不会踏入京师的。”
随着这番话落下以后,但见一个面容清瘦,身材偏瘦,年纪约摸在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古代五十岁就是老头了,别喷)迈步走来。
朱雄英立马坐直了身子,脱口说道:“戴爷爷好。”
戴思恭脱口说道:“别叫那么亲切,我可不是你爷爷,我也当不起你一声爷爷。”
:“您是长辈嘛,怎么着也得称呼您一声爷爷,不然称呼叔叔,您不得揍我。”
听的朱雄英这番话,戴思恭已经把身上的竹笼放了下来,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伶牙俐齿,比你爹强点。”
:“我爹性格也挺好的呀,待人也挺客气的。”
看着戴思恭忙着整理采摘回来的草药,朱雄英认真地说道:“戴爷爷,您就随我回京吧,我一定给您吃最好的,住最好的。”
:“老朽住在这里就挺好的,环境清幽,比起京师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强了几万倍。”
兴许是以前在太医院的经历,至今让戴思恭心有余悸,或者是愤愤不平。
所以戴思恭就不假思索地说出这番话来。
:“戴爷爷,自京师离开的时候,我爷爷说我肯定请不动您,但奶奶说,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诚心,就一定能请的动您,所以,我决定了,您什么时候答应随我去京师,我就什么时候走。”
听的朱雄英这番话,戴思恭脱口说道:“你是准备赖在这里不走了?”
朱雄英点头说道:“是的。”
:“既如此,那你就把住宿费,伙食费,出诊的费用等先缴点。”
朱雄英傻眼了,脱口问道:“住在您这四处漏风的茅草屋,还要掏钱?”
戴思恭喊道:“你以为是白住的?”
:“再说了,老朽的茅草屋怎么了?是不能避风,还是不能挡雨了?”
朱雄英抬起头瞧着能看到外面天空的茅草屋,叹了一口气说道:“您这茅草屋,是能避风,是能避雨,但恐怕也只能避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