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不解地问道:“难道皇孙殿下就没错吗?”
李祺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善长的话,反而脱口说了句:“爹,我劝您以后离胡惟庸远点,省的他将来被清算连累了我们家。”
胡惟庸愤怒地喊道:“放屁,胡惟庸可是你爹我提拔起来的,他不仅是我的学生,也是”
后面的话,李善长没有说,但李琪估计是明白李善长的意思吧。
胡惟庸可不仅仅是李善长的学生,同时也是胡惟庸给自己在朝廷中留下的一个种子。
也是李善长至今能掌握或者是了解朝廷大小事的原因所在,那是因为胡惟庸常常向他汇报,不管什么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
哪怕他远在定远,也会隔几天就会写信而来。
至于原因,那是因为李善长对于权利的贪恋,但为了怕引起洪武大帝的猜忌,胡惟庸不得不选择了隐退。
试问这天下人,谁不贪恋权利所带来的各种诱惑呢。
但是权利与性命孰轻孰重,李善长却是清楚的。
权利与性命之间到底该如何抉择,成为李善长面临的选择。
如果在以前,面对发火的李善长,李祺绝对不敢多说一句话,可现在李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李祺了。
清了清嗓子,脱口说道:“爹,胡惟庸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圣上心里都是清楚的,之所以没有清算他,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倘若他把握不住的话,那么他的下场就和杨宪一样了。”
李善长问道:“你怎么知道,圣上给了他一次机会。”
李祺脱口道:“这是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的呀。”
李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当官当了好几年了,难道还摸不清圣上的脾性吗?他越是这样说,就越说明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李祺摇摇头说:“爹,或许以前的圣上就是您说的这样,但是这半年以来,圣上的脾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圣上变了?”
:“是的,之前处理胡惟庸之子的时候,假如按照以往的火爆脾气,胡不为估摸着最少难逃一死,然而圣上却听从了皇孙的建议改为了劳役,费聚,章庸等人犯了死罪,圣上也是在皇孙殿下的建议下,网开一面,不仅没有处决他们,还放了他们的家人,至于驸马牛城犯罪,也是处罚其劳役三年。”
李祺继续说道:“爹,圣上如今越来越有明君,仁君典范了,对待官员很包容,对待那些犯了事的贪官污吏,更是宽容,您还别不相信。”
对于李祺所说的这些,李善长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洪武大帝了。
以前的洪武大帝动不动就在朝堂上杖毙官员不说,尤其是面对贪官污吏时,那简直就是零容忍,直接拨皮充草,全家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而现在,洪武大帝竟然宽恕了那些贪官污吏,这简直与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洪武大帝截然相反呀。
李善长挥了挥手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去陪陪孩子吧。”
李祺拱手离去以后,李善长回到了书房中,尽管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没有回到京师,但书房里的一切摆设如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静静地坐在书房中,李善长的目光逐渐迷离,心中思索着与洪武大帝交谈期间的一言一语,然而即便是揣摩透了了其中的些许细节。
李善长依旧从其中发现不了任何有用的东西,只能感觉到洪武大帝对于自己的热情相待。
胡惟庸是自己的学生,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然而昨日圣上说了,不会追究胡惟庸。
从圣上这些话中,可以窥探出圣上应该不会继续处置胡惟庸了。
忽然间,李善长忽然想到了什么。
胡惟庸是自己的学生呀,圣上昨日说了不会继续处置胡惟庸,是不是再给自己透露,不会因为胡惟庸的事情而牵连自己?
李善长的呼吸有些急促,自己不远千里返回京师,只是为了担心胡惟庸被处置,却从来没有思考,自己会不会收到连带责任。
而圣上不管是有意或者是无意,都说了不会处置胡惟庸,也就是说圣上一直在暗示,不会因为胡惟庸的事情处置自己。
那么放在圣上的角度去想,自己昨日风风火火的去往皇宫,不就是去请罪的吗?
可自己昨日,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这难道就是有心栽花花不红,无心再留柳成荫了?
李善长深出一口气,暗暗想到,多亏昨日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恐怕自己晚节不保呀。
想清楚这些事情,李善长觉得自己是时候与胡惟庸划清界限了,就像当初刘伯温举荐的杨宪一样,杨宪被杀以后,刘伯温顺势就提出告老还乡,至今安然无恙。
而今自己早已告老还乡,手中也没有了任何的权利,想必圣上应该会放心自己吧。
李善长掂量一番以后,忽然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于是遣人又把李祺给唤了过来。
李祺到来以后,拱手问道:“爹,您找孩儿?”
李善长注视着李祺说道:“你娘走了五六年了,爹一直独身一人,如今老了,也想有个伴,你给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