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观音奴晋升为王妃,也足以显示朱元璋对王保保的“恩情”,有利于李思齐招抚他。
更重要的是,朱樉的封地在西安,靠近塞外,常年与王保保针锋相对,有观音奴这个人质,可以减少王保保的骚扰。
然而,这桩婚事却遭到了观音奴的拒绝。
当时,观音奴的外公阿鲁温刚刚病逝,作为孙女,她本应尽孝,且她的哥哥王保保不在身边,私自成婚,违背了“三纲五常”。
故而,观音奴以此为借口,坚决不嫁。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若是换成一个“仁义”的君主,观音奴的借口或许能让她躲过一劫。可朱元璋秉性固执,说一不二,他的圣旨既下,又怎么可能改变呢。
其实,身在异国他乡,作为“俘虏”,嫁给一位皇子,成为王妃,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待遇了。可是,观音奴的悲剧,却是在于嫁给了一个最荒唐、残忍的皇子。
成为王妃以后,观音奴虽与朱樉不和,却也不愿他欺负百姓,故而屡次劝谏。
这让本就怒火中烧的朱樉更为不满,他将观音奴软禁在一个肮脏的房间里,将用过的破盆烂碗充当她的食具,每日供给的食物都是残汁剩饭。
看着心生怨气的二叔,朱雄英轻声说道:“二叔,你有没有考虑过二婶的处境?”
朱樉一愣,摇了摇头。
:“二婶虽为王保保的妹妹,可以说是元廷贵族,刚开始并不愿意委身下嫁与你,可最终还是嫁给了你,并非是她看好你,而是因为她认命了,认命了也就意味着她想要和你过日子。”
:“二婶孤身一人随你到了西安,举目无亲,要的就是你的疼惜,可你却听不进去任何忠言,依旧我行我素,不是欺压百姓,就是宠幸邓氏,你把二婶这个王妃置于何地?”
:“难道就因为邓氏常说些你喜欢听的话,难道就因为邓氏温柔体贴?二叔,您是皇子,镇守一方,牧守一方的皇子,太子妃乃是皇爷爷给您明媒正娶的,你怎可把二婶关押起来?”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说道:“皇奶奶听说你如此对待二婶,寝食难安,甚至想要动身去西安训斥于你,可最终未能如愿,故此把你召回京师。”
朱雄英一席话落下,观音奴早已是泪眼婆娑,坐在那里哭成了个泪人。
:“我的好二叔呀,你若是再不改掉那些坏毛病,后果你是无法想象的。”
此时,朱橚也有些怕了,战战兢兢地问道:“哪个,大侄儿呀,你给我说说,你皇爷爷这次要怎么处置我?”
朱雄英摇了摇头说道:“其一你欺辱王妃,宠幸侧妃已经让皇爷爷不满。其二你横征暴敛,致使寻求公道的百姓被你无辜枉死。以上所犯之罪,你最好是当着皇爷爷的面一件一件坦诚布公,但凡有任何隐瞒,您应该是知道皇爷爷的脾性的。”
朱樉耷拉着脸说道:“好吧,是死是活总要见的。”
朱雄英脱口说道:“不过朝廷要迎接凯旋大军归来,估计你的事情要处理,也要等几天吧,你到时候去找我爹,我爹总要给你求情的。”
观音奴轻声说道:“大侄儿,你可是圣上最宠幸的孙子了,你求情,圣上应该会赦免你二叔吧。”
朱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脱口说道:“对呀,大侄儿,你可能见死不救呀。”
朱雄英看着朱樉,脱口说道:“若要我和我爹替二叔求情,二叔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朱橚脱口说道:“大侄儿你说,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朱雄英轻声说道:“其一,二婶的太子妃之位永远不能动摇。其二从今以后好生相待二婶,但凡让我知道,你又任何亏欠二婶之事,绝不轻饶。其三,二叔一旦返回西安,不能再对辖区内百姓横征暴敛,肆意横行。其四,不得专宠邓氏一人。其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二婶生的孩子才能继承你的爵位。”
虽然朱雄英的条件很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尤其是最后一条,要知道观音奴至今都未曾让秦王触碰一点点,想要让观音奴生的孩子去继承秦王的爵位,恐怕是很难,但是眼下朱橚却不得不答应。
夜色已深,朱雄英离去以后,朱樉看着观音奴说道:“刚才多谢你了。”
观音奴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客气。”
朱樉又问道:“你向来看我不顺眼,为何要替我求情?”
观音奴注视着朱樉说道:“我并未看不起你,只是觉得你身为皇子,肩负着重任,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毕竟我清楚的知道大元是如何失去国祚的,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谏你,那是为了陕西的百姓。”
:“我观音奴自幼通读史书,琴棋书画自问样样精通,然而却身世凄苦,落入了你们大明手里,好在圣上并没有亏待于我,所以当年我才答应嫁给你。”
:“当时,我也想清楚了,大元我是回不去了,即便是回去,恐怕也是随着兄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倒不如嫁给你这个皇子,从中说服兄长莫与大明为敌。”
:“然而,你却愚昧至极,做下桩桩令人不齿的事情,欺压百姓,加征赋税,导致陕西境内民不聊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