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暗淡无光。
东宫内,吕氏盯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破口喝骂道:“你是怎么做事的,那狗东西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
黑衣男子轻声解释道:“若非是刘伯温出手,恐怕皇孙的头七都过了。”
吕氏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说道:“再想想办法,那狗东西不死,炆儿永远也登不上那个位子。”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恐怕现在想要谋害皇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次锦衣卫在城内翻天覆地的找我,若非当时我假装残疾,又改头换脸,恐怕早就被锦衣卫拿下了。”
吕氏脱口喊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黑衣人缓缓说道:“老奴那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跟随皇孙,倒是发现皇孙和一个姑娘在一起,而且皇孙似乎很在意那个姑娘。”
吕氏一愣说道:“哦,竟然有这种事情?”
黑衣人当下把朱雄英与绣娘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吕氏随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有机会了。”
黑衣人说道:“的确是有机会了,请主人放心,这次老奴一定会成功的。”
吕氏点头说道:“一切就靠你了。”
黑衣人临走时,回头看着吕氏说道:“这次对皇孙出手,如若老奴出现什么意外,还请小姐照拂老奴的孙子。”
吕氏轻轻点头说道:“许他一世富贵。”
黑衣人恭敬地说道:“多谢小姐。”
黑衣人离去了,整个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尽管四周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但吕氏依旧感觉到了一股黑暗向自己袭来。
多年前自己一直活在常氏的阴影下,整个东宫,包括整个皇宫,不管是皇帝,皇后,妃嫔,甚至是那些太监呀,宫女呀,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前朝的文武百官,甚至是坊间百姓,一直推崇她。
说她母仪天下,说她克勤克俭、温柔敦厚,说她宽以待人、蕙质兰心等等。
好像她就是一个完美至极的人。
恨呀,好恨呀。
在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没有一个人关怀备至的问一句,那些个夜里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自己也怕黑夜,
自己也怕闪电打雷,
可是,那又如何?
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一切。
身为女人,自己何尝不希望自家相公的关心和呵护。
然而太子的心始终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即便是一个月或者是几个月来那么一晚。
也不过是换换口味。
吕氏恨呀,恨呀,恨所有的人。
只要吾儿登上那个位子,这天底下所有的人必俯首仰视与我。
当初嘲讽,欺辱,羞辱,冷落过自己的人,
你们都等着吧,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尝尝我所受过的苦。
吕氏窜紧拳头,暗暗发誓。
尽管对于改造驿站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但是这些事情总不能自己去打理吧。
朱雄英又一次陷入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如今宁国公主负责着剧场,抽不开身,安庆公主负责面膜,抽不开身,梅顺昌负责药粉的事情,抽不开身,朴狗儿每日在长宁书坊内,也抽不开身。
驿站的事情还必须要找个男的,最好是稳重一点的那种,不然恐怕做不好这么大的事情。
思来想去,朱雄英脑海中依旧找不到合适的人。
在迷迷糊糊中,朱雄英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朱雄英醒来时,玉儿服侍着朱雄英用了些许早点以后,就去忙着制作玩偶了。
放了几天假的耿家兄弟两人回归了,简单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去殿外值守了。
兴许是劳累许久,马皇后缓缓走来,看着眉头紧锁的朱雄英问道:“大孙呐,你愁眉苦脸的想什么事情呢?”
朱雄英说道:“昨日皇爷爷与爹不是说了,驿站的事情以后由我负责吗?可孙儿目前人手紧张,无人可用呀。”
马皇后笑道:“大孙呀,你现在的大部分生意,由着你几个姑姑参与,药粉也有你的表哥负责,这驿站的事情,奶奶觉得还是交给其他人负责,比如徐达的嫡长子,汤和的嫡长子等等。”
朱雄英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交给他们,他们毕竟是外人,孙儿想找个自己人。”
马皇后说道:“首先呢,你这些生意目前都赚了不少钱,所以肯定会有很多人眼红,你是咱大明的皇储,以后呢,要登基为帝,所以也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但是紧靠着咱们自己人恐怕是不行的,所以你要学会施恩于人,假如汤家,徐家都随着你赚了钱,你说他们以后会不会铁了心的跟着你?”
朱雄英问道:“如此,那奶奶就着手安排吧,最好把汤家,徐家的人都请来。”
马皇后笑道:“这种事情,还是你去安排吧,奶奶我要是去请他们,你皇爷爷就要说我干政了,况且你亲自派人请他们,他们感激的也是你。”
理清楚其中的道理以后,朱雄英随即让耿家兄弟两人分别去请汤和的嫡长子汤鼎,徐达的嫡长子徐辉祖。
约摸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