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以后,朱檀,朱椿纷纷挤眉弄眼的看着朱雄英,只顾着嬉笑,却也不说话。
刘三吾行至朱雄英面前,淡淡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首次入学,皇孙可知犯了什么错?”
听的刘三吾点了自己的名字,朱雄英站起来回应道:“学生来迟了。”
刘三吾摇头晃脑地说道:“既然皇孙业已知道自己犯错,那就伸出手领罚吧。”
眼看着那御赐的戒尺从天而降,朱雄英吓坏了,这要是打在手上,恐怕小手就肿成熊掌了吧。
朱雄英急忙说道:“先生可否容秉?”
刘三吾抽回戒尺,仔细的盯着朱雄英问道:“错便是错,皇孙莫非要狡辩不成?”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说道:“倒不是要狡辩,只是学生今日首次入学,倘若是受了罚,颜面无存呀,请先生暂且记下这一次,日后再有所犯,一并处置,如何?”
刘三吾傻眼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孙竟然让自己记下这次处罚。
这先不说了,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身为皇孙竟然连接受惩罚的勇气都没有。
贵为皇孙尚且毫无接受错误的勇气,那么些许年以后,皇孙登基为帝,执宰天下犯了错,恐怕也不会轻易认错吧。
想到这里,刘三吾一脸不悦,脱口说道:“既然皇孙开口了,作为先生自然是无不应允,但是,这个规矩若是开了,以后臣该如何教导其他皇子皇孙,请皇孙给臣一个理由。”
面对如此不讲情面的刘三吾,朱雄英小脑袋瓜子迅速思考着。
不过瞬间,朱雄英就问道:“先生今日讲些什么?”
:“无他,诗词歌赋尔。”
听到刘三吾开讲诗词歌赋,朱雄英心下一喜,开口便说道:“倘若学生赋诗一首,先生就免了责罚吗?”
刘三吾摇头说道:“即便是皇孙赋诗一首,也不过是把惩罚记到下一次而已。”
朱雄英心头奔过无数草尼嘛,强忍着不悦说道:“如此也行。”
刘三吾背着手,轻声说道:“既然皇孙说的头头是道,先生我也不过多为难,随意赋诗一首就可以了,不过有言在先,倘若是狗屁不通,那么这次就犯了不尊先生之罪,同样是要受罚。”
处在一旁的朱椿仗义执言道:“先生不讲道理,皇孙今日不过是首次进学,迟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呀,下次不犯也就是了。”
:“我替皇孙感到不公。”
众皇子七嘴八舌纷纷替朱雄英求情,反倒是朱允炆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刘三吾并没有因为众人求情就网开一面,反而掷地有声的喊了句:“凡求情之人,今晚论语抄一遍。”
听的这样的惩罚,所有的人顿时吓得不敢开口说话。
反倒是朱雄英开口说道:“诸位皇叔莫要替我求情,区区诗词歌赋小道儿,且听我吟来。”
但见朱雄英犹如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扯着嗓子朗声吟唱道:“诸臣未起我先起,诸臣已睡我未睡。何以江南富足翁,日高三丈犹披被。”
待的这番话落下以后,刘三吾那是面色绯红,捶胸顿足喊了句:“伸出手来。”
朱雄英尽管不情不愿,依旧是伸出手挨了十下。
只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疼,这也多亏了刘三吾的手下留情,尽管看起来戒尺狠狠地落在了朱雄英的手掌心,但是朱雄英知道,刘三吾并没有使劲儿。
朱雄英依旧像一头倔强的毛驴,不服气地问道:“难道我做的诗,入不了先生的眼?”
刘三吾嘴角抽了抽说道:“诗词歌赋自有他的规律,皇孙这一首勉强可称之为诗,不过说之为大白话也不为过,如此诗词传出去,只怕会误了皇孙名声,令天下书生取笑。”
朱雄英不服气的说道:“如此,先生可听这一首。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一首诗落下,刘三吾惊的拽下几根胡须。
正欲开口说话,只听朱雄英继续吟道:“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一首咏竹,一首咏兰,刘三吾睁着眼睛看着面貌稚嫩,但却一脸傲气的皇孙,好似从未见过一般。
但见皇孙竟然继续吟唱道:“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当李白对明月,月与李白安能知?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应天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这首诗落下以后,刘三吾更是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朱雄英,嘴里年年有语:“这,这,这些诗词都是皇孙作的?”
朱雄英一副打了胜仗,趾高气扬的样子,得意地说道:“先生学富五车,精通诗词歌赋,可从哪里听过?”
刘三吾摇摇头说道:“倒是未曾听过。”
朱雄英脱口说道:“那么请问,学生这些诗词可入得先生的眼?”
刘三吾有些尴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