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鹤火急火燎的进宫,直接去了御书房。
皇上刚从后宫回来准备处理公务,就见简云鹤闯了进来,不悦的蹙眉:“什么事这么着急,没有半点皇子威仪,成何体统?”
简云鹤素来是守礼知进退的,这么毛躁的时候极少见,皇上也只是斥责了一句便罢。
简云鹤被皇上训斥了一句,才恍然惊觉自己鲁莽了,连忙躬身行礼:“微臣失礼,请皇上恕罪。”
皇上原本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当下抬了抬手道:“你这般急切,可是出了什么事?”
“微臣接到前方军报,北狄大军不日将破山海关,一旦破了山海关,若北狄言而无信私毁盟约”大月危矣。
他们不得已跟北狄合作,不是为了引狼入室的!
皇上身为帝王,自然也知晓其中利害。
他沉默半晌,从匣子里拿出两枚虎符,开口道:“朕将虎符托付于你,今晚整合大军,明早出发山海关,抵御外敌,不可掉以轻心。”
这两枚虎符,一枚是先前失而复得,一枚是今早刚从季凉月那收上来的,如今他被禁足,便如折了一翼,谈不上任人宰割,该付出的代价还是不可避
免。
只等鹤儿凯旋归来,那另外半只羽翼,便也可尽数斩下,彻底绝了他的生路。
皇上想着,眼底不禁流露出几分疯狂的笑意。
简云鹤注意道皇上脸上的表情,心底微惊,聪明的没有表露出来,只淡淡一扫,仿佛什么都没发现般跪了下去:“微臣遵旨,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将虎符交到他手上,笑道:“去吧,别让朕失望。”
“是。”简云鹤起身,告辞准备离开。
这时,皇上似后知后觉般说道:“眼看就要到除夕了,你领兵在外,独留你母亲一人在家也是孤单,一会儿把她接近宫来住吧,等你回来再搬回去。”
皇上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如一盆冰水兜头而下,让简云鹤从头凉到脚。
他这是,要囚禁母亲?
随即幡然醒悟,是了,以皇上的多疑,将虎符全部交到他一人手上,怎么可能不捏着点底牌呢?
简云鹤心明如镜,转瞬间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想法,最后都被他一一压下,低声道:“是,稍后微臣回府,便同母亲言明,明日一早送她入宫。”
“好,时间不早了,跪安吧。”皇上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微臣
告退。”简云鹤起身退下。
第二天一早,三皇子带兵出征的喜讯就悄然散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遍布大街小巷,给深陷囹圄的百姓一丝挣脱泥潭的曙光。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在距离京城一百里处安营扎寨,悄无声息。
帐篷内,一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席地而坐,对着对面的男子道:“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京城只有一百里,再走一天就能进京,我们还有继续走吗?”
对面的男子并未穿铠甲,身上只着意见玄色锦袍,眉眼间尽是凛冽之意:“煜将军已经进京,若无意外,此时已经与九千岁联系上了,再等等。”
中年男子闻言沉了沉脸色,低声咒骂一声,默认了男子的做法。
他们二人正是陈、宋两位幸存的将军,身披铠甲的是陈将军,而身桌玄色锦袍的,则是宋将军了。
他们二人侥幸逃生,想要为冤死的军魂一个清白,可犯错的是皇上,是当朝三皇子,他们如何能讨?
如果没有九千岁的帮忙,他们怕是连城门还不等进去,就身首异处。
“将军,外面有一位公子求见,说是凉王府来的。”这时,帐外忽然响起卫兵的通传声
。
两位将军一惊,随即面露喜色,却没有起身相迎,谨慎道:“请他进来吧。”
来人正是初七。
两位将军是认识初七的,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急忙问道:“九千岁看到煜将军了吗?他怎么说?”
“煜将军此时正在府内休养,暂无大碍,主上让属下来告知二位将军,暂在此处休养,不可打草惊蛇,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会派人接二位将军入城。”
两位将军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不解,但仍是点头答应了。
时间匆匆而过,这一日凉王府中难得张灯结彩,看起来分外喜庆。
季凉月坐在桌前,给于妧妧夹了个饺子放入碗里,笑道:“今天是除夕,这饺子本该守岁时吃,可惜今夜是多事之夜,怕你没心思吃,就提前补上吧。”
距离三皇子离京已经半月有余,前方频频传来喜讯,三皇子所率领的军队日行千里,如有神助,将北狄打的溃不成军,只得仓皇而逃。
之前的北狄军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让人看着实在解恨。
于妧妧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三皇子越是顺利,就证明煜潭所言非虚,皇上和三皇子当真与北狄勾结
,只为除掉季凉月。
“除夕,说起来,这还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呢。”于妧妧喃喃出声。
季凉月眸色一软,执起她的手道:“往后,还有许多个年,我们都会一起度过。”
于妧妧笑了笑,想起他刚才的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