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意思是?”简云鹤心脏忽然狂跳起来,面上却是一片冷静。
“这次西北之危,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现在时机尚不成熟,还需再等一段时间。”
凉王府被封了足足有一个月,本就清冷的府邸,此时更是门可罗雀。
于妧妧实在忍不住了,阴着张脸就朝府外冲去,初三和初七藏在暗处看着她的动作,被那股从身体里迸发出的凶劲唬住,完全不敢上前。
于妧妧一路畅通无阻,眼看着要到了门口,身后忽然刮来一阵劲风,紧接着她只觉手臂被往后一拽,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季凉月牢牢扣在了怀里。
“你干嘛?”于妧妧眯眼瞪着他。
季凉月垂眸,眸底寂静如月,波澜不惊:“阻止你。”
“为什么?”于妧妧脸色绷紧,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今天非出去不可,他们这么封着,是想要困死我们不成?”
封府也就算了,连出去买菜购置物品都不许,这是要干什么?
“府内的余粮足够你变着花样吃半年,无需担心。”季凉月一本正经的安慰。
于妧妧气笑:“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这个是重点吗?
季凉月沉默,将她默默揽进怀里抱住:“再等等”
他明白她的意思,在等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于妧妧抿唇不说话了,泄气的任由他抱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就算现在闯出去也没用,皇上是打定主意晾他们,既然他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底牌的。
只是于妧妧想不明白,那么多年皇上都没敢动季凉月,究竟是什么底牌,让他一时间竟敢如此开罪他?
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引火烧身吗?
于妧妧不知道的是,皇上不是不怕,而是已经忍耐了太久,心中的忌惮与日俱增,再也忍不住了,就算孤注一掷也要赌一把。
外一赢了呢?
一片宁静的凉王府众人暂时还不知道,大月的战情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已经有正直的忠臣已经死谏在了大殿之上。
身着三品朝服的大臣碰柱而亡,只为求帝王出兵驱除乱贼。
鲜红粘稠的血迹从尸身下弥漫出来,朝臣们无意识的让开一小片空地,在庄严的大殿之上看起来有几分怪异。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铁
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好啊,你们现在都敢威胁朕了,劝谏不成就以死相逼,还有什么手段,统统使出来,朕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能耐!”
底下众臣鸦雀无声,这个时候谁还敢说话,嫌命长了吗?
偏有不要命的敢冒出来送死:“皇上,臣有本奏。”
赵执是本朝谏臣,位居二品,为人正直忠厚,却有点一根筋,说话不会拐弯,脾气也直来直去,有一说一。
也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得罪了不少人。
否则以他的才干,本该是官拜一品的。
皇上一愣,随即冷笑:“赵大人有话说是吧?你说!”
赵执已经听出皇上语气里的不悦,事实上从站出来开始,他就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说一点没有退却是骗人的。
然而,想到那些流离失所,被北狄倭寇肆意掠杀的百姓,他的眼神又坚定起来。
俯首跪地,声如洪钟:“皇上,如今北狄肆虐,侵我疆土,犯我百姓,罪不容诛,臣恳请皇上发兵平叛,还大月一个盛世清明。”
赵执没说的是,正是因为朝廷的不出击,不抵抗,甚至弃城之前连百姓都不肯疏散,才让大月
短短月余间多了那么多的难民,连失那么多座城池。
城池易失,可再要攻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此时,已经有性情刚直的武将忍不住主动请战:“皇上,臣愿出战。”
“臣也愿请战。”
“臣附议。”
他们早就忍不住了,比起生来便在京中谋事的文臣,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武将,看着自己的将士如此卑劣懦弱,看着北狄在他大月境内肆意猖獗,跟拿刀剜他们的血肉几乎没什么差别。
那一道道防线,曾是他们誓死守卫的地方,说是用血浇筑也不足为过,现在却被轻易舍弃。
如何能甘心?
皇上看着底下乌泱泱跪了一地的朝臣,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你们这是在威胁朕吗?啊?!”
龙颜震怒,原本没有跪下的朝臣也随之跪下,却没有一人说一句“皇上息怒”。
皇上看的心里一阵窝火,更是怒不可遏:“你们你们是要反了不成?!”
“微臣不敢。”这下朝臣连忙众口一词的高呼。
皇上嗤笑:“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大的很,连朕这个皇上都敢逼迫,还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敢做的!”
大殿内一片死寂。
朝臣心中也是一阵委屈,他们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大月的江山!
赵执还想开口说什么,被跪在他身后的张炳拽了拽袖子制止,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张炳抹了下额头的冷汗,被赵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