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张管事瑟瑟发抖,这么一番变故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季凉月到底什么意思了,他心里到底是向着聂婆婆还是王妃?
若是向着聂婆婆,为何不惩治王妃,甚至还有几分纵容?
若是向着王妃,聂婆婆对王妃如此失礼,也不见他有任何处罚。
张管事战战兢兢的看着季凉月,即使现在心中纠结,但方才他话已经说出去了,不管现在季凉月心里向着谁,他都已经站队,无法更改。
他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次:“是今日给王妃传膳误了时辰,所以王妃大怒,这才惩罚了老奴和聂婆婆。”
于妧妧面色一冷,刚要说话,就被季凉月按住了手,漫不经心问道:“因何误了时辰?”
“因为给唐姑娘准备膳食。”张管事在季凉月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发虚。
季凉月却没有想象中的动怒,甚至轻笑了一声:“府里谁是主子?”
“自然是王妃。”张管事看着季凉月眼底冰凉的笑意,这一刻似乎隐约的明白了什么。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听季凉月接着问:“那唐茗是何身份?”
张管事闻言悄悄抬头看了眼聂婆婆,小心答道:
“是客卿。”
季凉月脸上笑意一收,笑眯眯的盯着张管事,忽而淡声道:“那就是明知故犯,拖出去杖毙。”
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张管事脸色骤然一变,在侍卫压住之前猛地朝前跪伏两步,拽着季凉月的袍角哀求道:“主上息怒,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老奴在府里伺候十多年的份上,饶老奴一次吧。”
季凉月面对张管事的哭求,面色冷漠不为所动。
忽然一脚踹上张管事的心口,直接将人卷飞数米,重重地跌在地上。
“噗——”
季凉月这一脚用上了三成内力,将张管事的肋骨都踢断了两根,落地的瞬间猛地吐出口血来。
他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他:“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老奴不知。”张管事咬牙,心中一片不甘。
明明这么多年来,唐姑娘都是府里唯一的贵客,凡事以她为先,他有什么错?
季凉月语声漠然如冰:“你错在不分主次尊卑,错在让王妃饿了肚子,错在明知故犯死不悔改。”
他都捧在手心不敢有一丝损伤的人,这群人
怎敢如此苛待?
他笑了笑,眼底却一片冰凉,问:“懂了吗?”
语落,朝侍卫摆了摆手,侍卫了然,上前拖了张管事就要离开。
张管事被按住肩膀拖下去,顿时慌了起来,想起季凉月杖毙的命令,恐惧爬上眼底,忽然歇斯底里的叫道:“为什么?我不服!”
“主上您放在心尖上的人分明是唐姑娘,老奴也不过是想要投其所好,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有什么错?”
他要怎么相信,他这么多年精心讨好的女人,想要攀着她一飞冲天的人,在主上心里竟连一个刚进府的女人都不如?
季凉月往回走的动作忽然一顿,眼底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他转过头去,目光阴沉的落在张管事身上,盯着他问:“你说,谁是本督心尖上我的人?”
“难道不是唐姑娘吗?”张管事被季凉月的眼神看的一阵颤栗,却还是咬着牙磕磕绊绊的说道。
反正他都要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季凉月闻言盯着他看了三秒,忽而一笑:“拖下去,五马分尸。”
张管事:!!
他头皮发麻,脸色灰败,恐惧爬上每一个毛孔,看着身前男子颠倒众生的
笑颜,只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他听到自己颤到不成调子的声音:“为什么?”
“因为本督心尖上的女人,只有王妃。”季凉月浅笑着转身,嗓音漠然到近乎冷血:“你是个好管事,可惜讨好错了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吧。”
张管事瘫坐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一次侍卫不敢再耽搁,拖着张管事就要拖下去,主上的命令可不是玩笑,这位张管事也只能怪命不好了。
“等一下。”就在这时,于妧妧忽然开口。
她拧眉看着瘫在地上被侍卫拖着的张管事,顿了顿,开口说道:“张管事虽犯了错,但罪不至死,逐出府去便好,不必取他性命。”
虽然她对张管事也也不喜,但季凉月的处置却有些过于暴戾了。
侍卫一愣,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没敢立刻应声,而是下意识朝季凉月看去,询问他的意见。
季凉月挑眉看了于妧妧一眼,见她面色不善,抿了抿唇道:“看什么,连本督都要听夫人的,你们看不出来吗?”
侍卫:“”现在看出来了。
侍卫闻言,麻溜的拖着神色复杂望着于妧妧的张管事跑没了影。
院子
一时安静了下来。
季凉月指尖摩挲着滚烫的茶盏,目光落在仍站在原地聂婆婆身上,忽然嗓音淡漠的开口:“聂婆婆,唐茗是府中的贵客不假,但主次有别,不可逾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