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对此事事先也并不知情,妾身不求您原谅她,只求您放她一条生路,行吗?”姚氏泪眼婆娑,哀戚的看着于延,眼神里满是恳求。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有多大的委屈呢。
于延看着这样的姚氏,脸上的火气稍稍降了些许。
“你们犯下如此恶劣的行径,本候绝不可能再姑息,但念在你与本候多年情分,从今以后剥去你的管家权,禁足在清晖园内,不准再踏出一步,至于你们运出去的那批金银,本候会设法追回,还有筱筱”
于妧妧越听眼神越冷,姚氏母女犯下这等大逆之罪,甚至搬空了侯府钱财,于延却雷声大雨点小,只想禁足了事?
他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却在家宅里如此拎不清。
“慢着!”于妧妧忽然从位置上起身,冷着脸打断。
于延拧眉看着她,眼底是压抑的不悦:“这个时候你又要说什么?”
“父亲先别急着处置,女儿还有话没说。”于妧妧无视他眼底的不悦,背脊挺直道:“方才棺中金银取出后女儿曾去看了一眼,却没想到发现祖母的遗体唇色泛紫,十指乌黑,分明
是中毒的征兆,请父亲明察。”
“你说什么?!”于延震惊的看着她,随即猛地沉下脸来:“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
“正是知道意味着什么,女儿才不得不说,不能眼睁睁看着祖母冤死,而无人得知。”于妧妧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原本哭成泪人的姚氏却猛地抬头朝她瞪来,那眼神仿佛能淬出毒汁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姚氏袖口下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狠狠压抑住暴走的冲动。
于妧妧!
又是于妧妧!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在坏事?
眼看着于延已经动摇,她就要成功了,偏偏她轻飘飘的一番话下来,不仅将她的努力全部抹除,还将她们母女的境地推的更下一层深渊。
这个贱人!
于延霎时噤声,刚好不容易压下去些许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浑身都透着戾气:“母亲的毒,可是你们下的?”
问出这句话时,于延的嗓音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不是!”于筱筱猛地抬起头来,厉声否认:“我怎么可能害祖母,父亲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给祖母下药”
于妧妧:“”不知该说于
筱筱蠢还是被吓破了胆,她这话说出来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果然。
于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紧接着便开始剧烈咳嗽:“孽女!孽女!”
“侯爷息怒,莫要把身子气坏了。”简云鹤垂眸扫了于筱筱一眼,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沉声安慰了一句。
于延摆了摆手,胸口剧烈起伏,嗓音都带着一股疲惫冷厉:“你们母女真是枉费了本候对你们二十多年的宠爱,竟能坐下如此大怒不道的事,我也管不了了,明日一早便让管家送你们去衙门,该怎么判就判吧。”
于妧妧想到说出这件事于延会大怒,却没想到他会怒到这个地步,当真不管于筱筱和姚氏了。
若是秉公送到衙门,这么大的一批钱财,再加上偷盗的还是侯府的库银,于筱筱和姚氏难逃一死,最轻也是发配边疆做苦役。
她们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若是去了边疆,怕是没等到地方就死了。
“侯爷此番处置只怕不妥。”于延话音刚落,简云鹤就拧眉说道:“她们二人身份毕竟与旁人不同,若是就这般送去衙门,只怕对侯府和三皇子府都不好。”
她们一个是侯府正妻,一个三皇
子妃,若是就这么送去衙门,定然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柄。
而这件事一旦闹大,绝逃不过皇上的耳朵,这才是最棘手的。
于延方才在气头上,此时被简云鹤一提醒,才恍然想起这一层,顿时有些犹豫,但又不愿轻易放过,只能冷着脸不说话。
简云鹤抬眸看他一眼,也没有计较他的失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接着说道:“依本皇子看,这件事还是不宜大张旗鼓的处置,侯爷不妨私下处理,如何?”
“呵呵”于妧妧坐在一旁听到简云鹤这番说辞,当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一秒,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她脸上。
于妧妧嘴角笑意一顿,随即立刻收敛起来,看着简云鹤道:“三皇子别怪本妃说话直,你素来以温雅谦和,人品端方的形象公诸于世,若是您方才这番话流传出去,倒是不知会让百姓如何看您?”
简云鹤脸色霎时冷了下来:“本皇子只是提个建议,最后的决定当然还是要侯爷自己下,毕竟我也是为侯府和三皇子府的名声考虑,何错之有?”
“那你敢走出这个门,当着外面的百姓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于妧妧故意挑衅。
“你!”简云鹤语结。
于延适时开口,不悦的瞪了于妧妧一眼:“行了,三皇子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少说两句。”
于妧妧抿唇不说话了。
“既然三皇子开口,那么便不必送官了,将姚氏送去郊外别院佛堂忏悔,无令不得擅出,至于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