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筱筱越想越心惊,连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简云鹤了
宴会提前结束,于妧妧也便起身走了,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即使最后她得以自证清白,于延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
出门后,连等都没等她,带着姚氏就率先回了府。
于妧妧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转头对着身边驾车的马奴道:“你抬着轿子回去吧,我想独自走走。”
回去弄不好还要接受于延的怒火和盘问,她现在心中烦乱,只想一个人静静。
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季凉月,她微微松了口气,自己沿着青石板路慢慢的朝着侯府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天空不知可是开始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越下越大,越下越美。
气温也随之越来越低。
于妧妧冻的脸色通红,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加快的意思。
马奴不敢真的把小姐仍在外面不管,只得驾着空车沉默的跟在后面。
不知走了多久,马奴不经意抬眼看到前方拱桥上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的
出声:“那不是九千岁吗?”
说完冒犯,连忙停下车驾,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恭敬的跪在地上。
于妧妧被马奴这一声惊回了神来,抬眸朝前望去,果然见季凉月负手立在桥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穿过层层冰雪落在她身上,眼底神色复杂难懂。
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他身前,她仰头看着他俊美如神祗的侧脸,迎上他比这冰雪还要凉几分的眸子,忽而笑道:“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季凉月静静看着她不说话,那眼神凌厉灼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穿透一般。
好半晌,才语气冷清的开口:“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于妧妧闻言一怔。
是啊,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成婚之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帮她就是在帮自己,何须言谢?
可她心里,却有着迈不过去的坎。
她抬眸对上他通透的眸子,这个人这么聪明,别人一丝一毫的举动都能被他分析的彻彻底底,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恐怕他早就猜到了吧?
想了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心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干脆转移话题:“这雪下的极美,
我本想试试雪中漫步的感觉,没想到我们竟会在这里巧遇。”
她转移话题,他却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不是偶遇,是本督特意在等你。”
于妧妧的脸色霎时僵住,某些一直被她极力掩饰的东西,在这一刻隐约有破土而出的前兆。
她听见自己嗓音沙哑的问他:“等我做什么?”
季凉月深深的看她一眼,却面色冷淡的移开视线,抬眸看着天空飘落的碎雪,漠声道:“等你雪中漫步。”
于妧妧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看见极美的冰雪,只想着独自雪中漫步,他早早等候在这里,等她一起漫步。
目光忍不住的再次落在他身上,见他肩上竟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想必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将所有事情都坦白的问出来,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她不愿这么与他猜忌下去。
“如果今日我无法自证清白,你会怎么做?”
“你想本督怎么做?”季凉月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冷嘲,不答反问。
于妧妧被问住,自己也没有答案,微微低下了头。
季凉月虽然这么问,却没有听她答案的意思,自顾自说道:“若
是本督说到做到,你势必寒心,若是本督出尔反尔,你又会觉得本督言而无信,心里那些存在已久的尖刺,就会更加尖锐几分,对本督也愈发疏离,不是吗?”
这件事,不管他怎么做,都是错。
于妧妧怔忡的看着他,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心中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当听到他那句大义灭亲的话时,尽管知道他是在帮她争取机会,心还是忍不住的寒了一瞬。
她忍不住轻笑,嘲讽自己的矛盾:“我是不是有些太难哄了?”
一件事,不管怎么做都是错,她究竟想求个什么样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知道,又该如何要求他?
“是,难哄的要命。”季凉月音色沉沉,忽然毫无预兆地倾身上前,将她抵在白玉堆砌的围栏上,语气骤变:“今日若是你能自证清白,那便皆大欢喜,若是不能,今日府内半数的人,怕是都要出不来了。”
“这就是本督的回答,你可满意?”
她可满意?
于妧妧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呼出的温热气体喷洒在她脸上,有种灼热的感觉。
这个男人,清冷高傲,心硬如铁,却秉性正直,即便手中握有巨大的
权利,也不曾为了自身的利益,冤枉残害过任何一人。
她知道,当年前太子府蒙冤满门抄斩,始终是他心里的刺。
可实现现在,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