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苗族人都目光阴沉的盯向于妧妧,眼底的不善和排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于妧妧被他们的目光盯的脊背发寒,却还是挺直背脊端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如此枉顾人命,究竟是神明让你做的,还是你们为了一己私心想要做的?”
“于小姐,不要以为你是季公子的妻子,就可以对神明如此无礼。”
画着狐狸脸谱的少女冷着声音在一旁提醒,语气带着浓重的警告,仿佛于妧妧再敢多说一个字,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怎么,说实话也犯法吗?”于妧妧冷冷的与其对视,毫不退缩。
白樱公主见状,冷嗤一声:“于妧妧,这一切根本就都是你一手设计的,现在又在这里演什么戏?
你最好祈祷本公主出不去,否则第一个饶不了你!”
“闭嘴!”于妧妧疾言厉色的瞪过去:“如果真是我设计的,你觉得你还有命出去吗?”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白樱公主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白樱公主被于妧妧骂的一愣,随即脸色骤沉,刚要开口驳斥,就见站在她不远处画着狐狸脸谱的少女忽然毫无预兆的倒飞出去,直直撞上祭台上
的岩石摔落在地,猛地吐出口血来。
季凉月目光阴冷的看了倒地的少女一眼,收回拍出去的手掌,从袖口拿出帕子细细擦拭,矜冷的扫视众人:“好了,游戏结束了。”
于妧妧:??
什么游戏?
疑惑的朝他看去,却见他只是朝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便继续沉着脸与下面围了一圈的族人对视。
族长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倒地重伤的少女,目光不善的质问:“季公子,您这是何意?”
“本督是什么意思,族长应该很清楚,本督这次来就是为了美人蛊,演了这么久的戏,本督也累了,族长还是快点交出美人蛊,放我们离开吧。”
于妧妧:“”头一次见到打劫还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人。
“季公子,不要以为你是苗寨的客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还没有命令本族长的资格。”
苗族族长统领苗族一辈子,性格刚硬,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挑衅,即使季凉月是神选中的人,也一样。
无礼者,杀之。
更何况,他们还是擅闯苗寨的罪人。
“资格么?”季凉月挑了挑眉,眸底笑意冰凉:“很快就有了。”
几乎就在他语落的瞬间,一批穿着凉王府暗卫服侍的人忽然闯入,一言不发就开始动手,将苗寨的人全部制服绑住,有反应过激的立刻血溅当场,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季凉月在暗卫动手的瞬间,也抱着于妧妧朝祭坛中央装着美人蛊的瓶子掠去。
然而,只差一步,装着美人蛊的瓶子被同样疾驰而来的族长攥进手里,砰地一声摔碎在地上。
“快跑!”于妧妧心里升起一股极其恐怖的直觉,不等反应过来,率先惊呼出声。
于妧妧话音未落,季凉月已经放弃去捡瓶子,顾不得尚未复原的身体,施展轻功快速朝外围掠去。
他带来的暗卫正靠在外围,朝着祭台这边逼近。
两人刚一落地,就见祭台上的人纷纷陷入骚乱,苗寨的人竟像中邪了一样开始互相攻击起来,同时简云鹤三人也被季凉月的暗卫趁机拖了出来。
于妧妧目光在地上摔碎的瓶子上扫过,对着众人说道:“那瓶子里的红雾会让人精神错乱,捂住口鼻不要被吸进体内。”
简云鹤闻言立刻屏息,于筱筱和白樱公主因为晚了一步,被迫吸入了少量迷雾,神情看起来倒是没
有什么变化,于妧妧便也没放在心上。
“这里不能久留,撤!”季凉月忽然沉声吩咐,带着于妧妧率先离开。
此时苗寨中的人皆乱成一团,只剩下季凉月带来的暗卫护着众人全身而退。
在森林里的时候,暗卫因为尚未到齐躲过一劫,又因前车之鉴,心里绷着十二分的警惕,在瓶子打碎的瞬间便在季凉月的示意下屏息。
结果竟幸运的没有一人中毒。
众人逃出苗寨,季凉月对着断后的暗卫吩咐道:“善后。”
季凉月带着人一路跑到先前中迷烟的森林后,才敢稍微休息一下,几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不断的喘着粗气。
于筱筱此时也恢复了许多,长时间的奔跑逃命,让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看起来愈发健康红润。
刚缓过来一点,她便厌恨的瞪着于妧妧质问:“于妧妧,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们?就算你和我之间存有旧怨,心有不甘,可你只要报复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牵扯无辜?
夫君和公主殿下他们从来都没对你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连他们都不肯放过?
还有李姐姐,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何其无辜,你是怎么
下得去手的?!”
于筱筱一连串的指责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于妧妧懵了一瞬,随即气笑:“姐姐,你年长我几岁,难道智商却倒退了几年不成?
若真的是我主使的,刚才在祭祀上我就不会犯险开口,若是我不开口,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