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夏虫最后还是被杖毙了,而于筱筱自始至终都没掉一滴眼泪,除了脸色惨白外,没有丝毫异常。
皇上做的明显,谁都能看出他的偏袒之意,夜离愤愤不平却又被祭容压着无可奈何。
重要的是,事已成定局。
“另外,于筱筱御下不严,禁闭三个月,于延同罪,罚俸一年。”皇上兀自盖棺定论,转头看向夜离和祭容,问道:“两位使臣看这样处理,可否满意?”
“皇上英明。”祭容笑着点头。
于筱筱和于延皆是脸色一变。
夜离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但碍于祭容的淫威,也跟着点头。
虽然于妧妧到最后也没能受罚,让他心里堵的要命,但这件事最先策划的却是于筱筱,看她被罚,多少也能平息他些微怒火。
毕竟,若不是她主动诱惑,他怎么会有这飞来横祸?
“如此便好。”皇上见两人无异议,心里对两人难得的识大体感到十分满意,接着道:“只是,这于蓁蓁不管怎么说都成了平西王的女人,若是留在大月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就让她与公主一起,远嫁和亲,太傅看可好?”
婚前坏了身子的女人
,在大月要么自尽,要么出家,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这”祭容有些犹豫,此事毕竟是夜离被人算计,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女人。
“可以啊,无端多收了个美人,本王乐意之至。”出乎意料的,夜离竟然同意了。
只是他落在于蓁蓁身上的目光,却寒凉的让人毛骨悚然,连正处于昏迷的于蓁蓁都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于妧妧下意识拧眉,无端觉得夜离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换人和亲,还是算计了他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至少,不会善待于蓁蓁。
“既然如此,那朕即刻便拟旨。”皇帝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
事情基本上到这里就解决了,皇上刚想开口让众人散去,就见一道穿着宫装的女子跌跌撞撞的从不远处跑来,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太后的脚边。
皇上到了嘴边的话,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站在太后身后的大宫女浅离,见状立刻呵斥道:“放肆,哪个宫里的宫女,圣驾面前竟也如此没有规矩,若是冲撞了皇上和太后,你担待的起吗?!”
宫女跪伏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浅姑姑恕
罪,奴婢是云裳宫的婢女碧儿,并未有意冲撞圣驾,实在是一时情急”
云裳宫三个字立刻让太后眯了眸,淡声打断:“行了,说云裳宫发生什么事了吧?”
“回,回太后,白樱公主她不见了。”碧儿说着,整个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显然是吓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太后霎时变了脸色。
皇上的脸色也绷了起来,严肃的看着碧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中午过后,公主忽然说有点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让我们都留在殿外不要打扰,直到刚才,檀儿姐姐去敲门请公主用完膳时,才发现人不见了。”
“会不会是公主出去散心了,你们有没有好好找找?”
“找了,整个云裳宫和公主平日爱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碧儿害怕的都快哭了。
闻言,太后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整个人都仿佛摇摇欲坠。
“废物,还不给朕滚开!”皇上吓了一跳,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碧儿,一边上前扶住太后,安慰道:“母后莫急,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儿臣先扶您回宫休
息,再派人去找笑笑。”
白樱公主,乳名笑笑。
“不!”太后一把按住皇帝的手臂,沉声道:“去云裳宫。”
皇帝脚步一顿,有片刻迟疑,但见太后态度坚决,到底拗不过她,只好扶着人朝云裳宫走去。
至于身后的一干人,早就被忘了干净。
皇上刚离开,祭容就拉着脸色难看的夜离走了,生怕晚一点又闹出什么事来。
于延冷冷的看了眼于妧妧,差宫人扶着昏迷的于蓁蓁,也转身离开,于筱筱目光阴沉的瞪了于妧妧一眼,但忌惮站在她身边的季凉月,很快收敛神色跟了上去。
一时间,只剩下于妧妧和季凉月两人站在原地。
忽然,肩头一暖。
于妧妧怔了一瞬,侧头望去,就见季凉月俊朗的侧颜靠的极近,近的几乎能感受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正将从身上脱下的披风系在她身上。
披风里,仿佛还有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气。
“我们也走吧?”于妧妧没有拒绝,仰头看他。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被地平线吞没前的最后一抹光线落进他低垂的眸子里,将那眼底的冰冷驱散殆尽,折射出点点温暖的光亮。
美的摄人心
魄。
于妧妧看的有些呆住,她从来都知道季凉月的眼睛是美丽的,即使那里面时常清冷如月,拒人千里。
却从来不知,原来当这双眸子染上温暖的色泽时,竟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即使,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