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妧妧有气无力的被夏虫“扶”着来到未央宫的偏殿,远远就看见一淡紫色的身影等在殿外,正在四处张望。
见到两人的瞬间,于筱筱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面色不虞的对着夏虫斥责道:“怎么这么慢?人已经到了,快点把她扶进去。”
因为这边的殿宇只有在诸国朝圣接待外臣方才开启,是以平常少有人来,屋内都积了薄薄一层灰尘。
于妧妧被狼狈的推倒在地,面色愈发白了几分。
“于筱筱你真是疯了,竟敢在皇宫做这种事!”于妧妧看着逆光站在门口的女子,咬牙道。
于筱筱冷冷的嗤笑一声:“你错了,正因为这里是皇宫,才更加不会有人怀疑这一切会是我一个侯府女眷设计的。”
毕竟,若是她真想害她,依照着她们两个人的身份,在侯府不是更安全方便吗?
反之若是在皇宫里被发现,她必死无疑。
“你还真是好算计。”于妧妧眸光沉静,狼狈的半躺在地上,冷声问:“可我还是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给我下药的?”
她分明已经小心再小心,未免发生意外,从入宫以来她连一口水都没敢喝,实在想不出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想知道吗?”于筱筱故意逗弄般睨她一眼,随后讥嘲一笑:“可我偏不想告诉你呢。”
这时大殿内室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窗户开合的声音,于筱筱表情一顿,接着笑道:“行了,浪费的时间够多了,平西王怕是已经等不及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于妧妧忽然抬起头来,脸上虚弱悲愤的表情瞬间褪的一干二净,身体如豹般敏捷的朝她扑来。
于筱筱没想到于妧妧还有行动力,顿时吓了一跳,本能的躲避。
却还是晚了一步,虽然险险躲开,袖子里藏着的药瓶却因为惯性掉了出来,在地上摔了粉碎。
“不好!”于筱筱面色大变,也顾不得于妧妧,连连朝殿外退去。
于妧妧看着于筱筱的表情,大概也猜到这八成就是于筱筱给她下的毒药,也变了脸色,再顾不得于筱筱,猛地朝殿内退去。
这药邪门的很,无色无味,不沾染不服下,仅仅是呼吸一会儿便会中招,十分霸道。
砰——
于筱筱见于妧妧朝着殿内退去,眼底闪过一丝阴驽,忽然伸手将殿门狠狠关
上,如果于妧妧要出来,势必要经过地上那瘫打碎的药粉,想不中招都难。
看着紧闭的殿门,于筱筱嘴角挽起一抹冷笑:“于妧妧,我看这次你还要如何逃脱。”
语落,转身离去。
殿内,于妧妧正在往殿内的方向撤,忽然身体一顿,紧接着整个人都绷紧起来。
屏气凝神,空寂的殿内能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正在朝着她的方向靠近,根据刚才于筱筱的话推测,这个人还极有可能是夜离。
事情瞬间变的有些棘手。
大门她是出不去了,除非她想再中一次药。
而夜离,那身蛮力就是平常她也未必对付的了,更何况现在刚解完药浑身疲软的她?
只能逃。
她目光非快从殿内的陈设扫过,既然于筱筱敢做这样的事,窗户肯定是被她锁死了,不可能出的去。
屋内也没有其他可以通往外界的通道,就算有表面上也不可能看的出来,等她找到,夜离早就出啦了。
忽然。
她的目光在掠过房顶一角的时候,忽然一定,竟发现屋顶的横梁之后竟隐约透出一股淡淡的光芒,呈四方形,如果估算不错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
“只能
试试运气了!”于妧妧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咬牙嘀咕了一句。
下一瞬,身体猛地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借着屋内的几处着力点腾空而起,险险抱住了屋顶的横梁。
然后整个人爬了上去,这才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会轻功,这样的高度,若是她刚刚计算有一丝差错,掉下都不残也会重伤。
于妧妧抬头看了眼头顶十厘米处透着光亮的地方,眯着眼睛捂住口鼻抬手一顶,就见原本就有些松动的地方直接掉了下来,坠在半空摇晃。
她这才明白,原来透出光亮的竟是屋顶的一块薄板,合上时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来,可能是方便宫人修整屋顶时攀爬所用。
“你要去哪儿?”正待她准备跳上去离开时,却听下面忽然传来一阵阴沉的男声。
于妧妧一惊,下意识垂头看去,就见夜离不知何时已经从殿内出来,正倚着她斜下方的一处窗沿,目光阴冷的看着她。
不巧的是,他所在的位置,离药粉洒落的门口近的只有两步远。
于妧妧眸色一眯,刚刚于筱筱关门的时候,夏虫趁机将地上摔碎的瓷瓶碎片尽数收走,以免留下把柄。
所以现在门口只有一滩药粉和纯白的地毯融合在一起,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以她对着药粉的分析,本就是通过空气散播,无色无味,那些药粉过一段时间之后,应该就会完全消失,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