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名暗卫一同去处理十九的尸体,留初四一人护送季凉月回府,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再出现刺客。
然而,刚走到府门口,初四却在门前看到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时出现在这里的人,顿时拧眉:“婢鸢,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三小姐的婢女吗,怎么会大雨天呆在侯府门外?
难不成,侯府出事了?
侯府,念云轩。
于筱筱看着窗外的时不时飘进来的雨丝,眼底的神色忽明忽暗,定定的望着祠堂的方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夏虫,今天我那位好妹妹就要放出来了吧?”
站在于筱筱身后的夏虫闻言一愣,随即点头:“没错,正是今天,中午老爷还命人送来了钥匙,让您到了时间去祠堂放她出来。”
“不急,这雨这么大,如何出的去门?就让她再等等吧。”于筱筱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似笑非笑。
夏虫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果然,直到傍晚时分雨渐渐停了下来,于筱筱才不情愿的从房间里出来,朝着祠堂走去。
“见过大小姐。”守门的两个奴才远远的看到于筱筱,恭敬的跪下行礼道。
于筱筱
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拿出于延给的钥匙扬了扬:“三日之期已到,父亲命我接三妹妹回去,两位行个方便?”
“大小姐请便。”两个奴才闻言,连忙让出条道来。
于筱筱见状抬了抬下巴,推门走了进去,脑中忍不住幻想着于妧妧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模样,甚至连奚落的话都准备好了,一步步的拾级而下。
然而,当她走到关押于妧妧的牢门处时,却赫然发现原本该被关在铁笼中的人不见踪影。
相较的,是被折磨的形销骨立,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于蓁蓁。
“大姐姐,你总算来了,快救救我!”于蓁蓁在这里等了将近三天,总算等到了一个喘气的,顿时使出劲朝着于筱筱求救。
“于蓁蓁?”于筱筱试探着问道,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于妧妧呢?”
“我”于蓁蓁开口就想告状,但想到是自己不怀好意率先来找于妧妧的麻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转了转眼珠,对着于筱筱说道:“我原本不放心想要来看看三姐姐,却没想到反被她锁在了这里,大姐姐你快救救我,我感觉我的手已经没有
知觉了,我的手会不会就这么废了?”
于筱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不是说的就是这种人?
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于蓁蓁偷偷闯进地牢的目的,为了一时的意气让于妧妧平白逃过一劫,真是蠢货!
于筱筱气的真不想管她。
奈何于蓁蓁偷进地牢是问夏虫借的迷香,这事一查就能查出来,根本就瞒不住,所以尽管她心底气愤,也只好命人把她放下来,扶着人朝着于延的院子走去。
没错,不是带于蓁蓁去看大夫,而是去找于延。
出了这么大的事,于筱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于妧妧脱了干系?
然而她还没等走出地牢,就被一把森寒的冷剑抵住了喉咙。
季凉月逆光而站,浑身犹如浴血般充满煞气,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杀气毕现:“她呢?”
阴森森的男音,让人不寒而栗。
于筱筱:“”问的好,她也很想知道于妧妧那贱人跑哪儿去了。
见于筱筱不说话,季凉月手里的剑又凑近几分,在她的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线,语调森冷:“本督最后问一遍,她呢?”
“我说,我说,我也不
知道她去哪儿了,父亲罚她在祠堂思过,可她中途跑了,我也正想出去找人呢。”脖子上的刺痛让于筱筱神经紧绷,连忙答道。
随即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嫉恨,不是说季凉月短时间内回不来吗,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真是祸不单行。
“于妧妧为何受罚?”季凉月拧眉质问。
“三妹妹抗旨不遵,险些连累侯府,害的祖母气病在床,对父亲出言不逊,数罪并罚。”
“呵”回应于筱筱的是一声嘲讽至极的冷笑。
她脸色顿时一沉,抬眸对上季凉月阴沉的眸子,被那里面翻滚的嗜杀惊的心尖狠狠的一颤。
“本督看于延是活腻了!”季凉月冷哼,唰的收回长剑,一把挑开身侧空置的牢门,将于筱筱两人一脚踹进去,反手将门锁上。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九千岁,您这是做什么?”于筱筱摔倒在地上,手臂被刮破,冷冷的看着季凉月质问。
“给本督老实呆着,你最好祈祷于妧妧安然无恙,否则你们就等着给整个侯府陪葬吧。”季凉月的声音里带着无法压制的戾气,阴沉的看了于筱筱一眼后,转身朝着
地牢外走去。
既然于妧妧逃了,此时多半已经不在地牢里了。
他紧绷着身体,脸色惨白的朝着外面走去,姿势僵硬,却没有丝毫迟疑。
随着他的走动,身上刚刚好转些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水顺着伤口躺下,蜿蜒了一地,触目惊心。